金文鼎气坏了,边跟着他走边劝道:“任大人从京都而来,你在怕什么,为何不反驳?”
任广江看了他一眼没接话,但脸色黑成锅底。
直到任广江将金文鼎带到一处偏僻茶棚,见茶棚客人甚少,他才带他坐下,这就说道:“金大人是好意,我任某感激不尽,但如今日之言,金大人万不可再提,也请金大人莫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风头。”
“至于金大人任职漕运司,掌管的海通税目,你可得万分小心谨慎,税收一块向来重要,平素也要对清账目,莫相信任何人。”
金文鼎被他说懵了,然而任广江显然不想再多说,眼神更是朝左右张望,而后起了身,又朝金文鼎作揖,转身便离开了。
金文鼎颇有一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气得大口喝着茶。
两位大人离开了,百姓也就散了。
可在码头搜查的漕运司的人,此刻被一群胡商拦住。
原来停靠码头的商船是这一群胡商的,他们远道而来,尚不知南郡新政,且因商船是空的,便没有在意。
漕运司的人听了只觉得荒唐,胡商远道而来,岂会是空船过来,谁信?
然而他们赶到时,货已经不在船上,便没了证据。
至于违规停靠码头,漕运司也只能划些银钱,放他们走。
好在金文鼎赶了来,见漕运司的人没有拦下,胡商们都上了空船,他立即下令:“扣住商船,今个儿谁也走不了。”
几名胡商目光交汇,露出不安之色来。
金文鼎再次上船,带着人上前问话,几位胡商还是那般说辞,他们此番来南郡,是来南郡买货的,商船靠岸,不知有新规,所以没有上报。
一副没有证据就拿他们没办法的样子。
金文鼎冷笑一声,朝身后的属下交代道:“你们立即搜船,可是真如他们所说是空船?”
刚才不是搜过了么,是空船来着。
那几名属下面上有疑惑,但还是听话照做。
那几位胡商却不见慌张,且等着。
没多会儿,下方货舱里传来声音,有人从底下搜罗出一麻袋石头。
石头撒洒在地上,胡商们见了,都觉得可笑,这路边普通石头,拿来压船舱重量的不成么?
金文鼎却是装模做样的上前翻看,直到他从麻袋里倒出石头,再听到叮当一声响,一小块原玉石从石头缝里显露出来。
金文鼎立即开口:“果然,这是偷用玉石,还用普通石头做掩盖,全部扣下。”
这么一小块原玉石,能值几个钱,他们犯得着用一袋压重的石头里藏着么?
胡商们急了。
漕运司的人也是面露古怪的朝自家大人看去一眼。
这位不是本地人,外地新上任的官员,他怎么敢玩“栽赃嫁祸”这种把戏,毕竟漕运司可不只一位副使。
且另一位地方副使,还是杨知州的大子,其亲弟虽未入官,却是南郡胡商之行首,这位新上任的副使,怕是踢铁板上了。
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尤其旺盛,金副使要抓胡商,这些人不敢违背,只好将人给抓了。
几个胡商的官语不太流利,破口大骂时唧唧歪歪的,虽听不懂,
怒气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