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棘呆若木鸡,眼泪争先恐后的掉落,打湿了那张震惊呆愣的小脸。
直到返回五条家,五条棘才有勇气哭得更加大声。
“不哭,不哭。”
五条悟缺乏安慰小孩的经验,拍打五条棘的后背,还要时刻注意有没有拍红皮肤。
“老子的父亲也没有抱过老子。”
“老子的母亲也没有探望过老子,老子照样长大了。”
白发少年盘腿而坐,用双臂把银发儿童圈在怀里,下巴靠着对方的头顶,感受对方全身的颤动。
一颗颗滚烫的泪水砸在他的胸口,浸透衣衫,让他心生怜悯。
“也许在哪个平行世界,你不是天生的咒言师,你的父母会把你当唯一的孩子来疼爱。”
“你并非十足的不幸,只是老天爷用父母亲情交换了你的天赋。”
“狗卷家不要你,五条家要你。”
“老子要你。”
五条悟低声诉说,脸上淡漠如水,不会因此迁怒狗卷家,他经历过无父无母、全族人把他当神子敬畏和跪拜的童年,若是他对五条棘的家庭感到不幸,又如何面对自己孤独的童年?
事实上,五条棘已经比大多数狗卷家的咒术师儿童要幸运,没有小小年纪就去流浪,没有成为诅咒师,没有被诅咒师拐骗,踏上一条沾满普通人鲜血的不归路。五条棘一离开家门就被蹲守的五条悟收养,带去了东京高专的大家庭,在长期的耳熟目染下有了正确的思想观念。
虽然五条棘被普通人舍弃了,但是咒术接纳他,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愿意抚养他长大。
“我还是想要爸爸妈妈!”五条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助地说道,“妈妈会做好吃的饭团,各种各样的饭团,爸爸会陪我一起捏小兔子,他们在过去都很爱我,我想要回到过去!我不要弟弟妹妹,我不要当咒术师!”
五条悟尊重他的意愿,头疼地说道:“老子没见过哪个咒言师能舍弃自己的术式。”
五条棘撕心裂肺:“我可以去找!我可以永远不说话,当一个哑巴,这样就伤害不了任何人!”
五条悟沉默下来。
闻讯而来的五条辰站在门外倾听了一会儿,在听见悟大人说自己也没有父亲的拥抱、母亲的探望的时候,五条辰早已习惯家规的一颗心抽痛起来,是啊,在悟大人出生的时候,第一个拥抱他的人也不是自己。
既不是第一个人,也不是第二个人,而是永远被划分界限的五条辰与五条悟。
五条辰听见棘君哭得语无伦次,说出的话也越来越过分。
然而,五条悟的沉默更让五条辰心惊。
“悟大人。”五条辰按耐不住情绪,敲门唤道,“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不用。”五条悟冷冰
冰的开口,“棘在说一些胡话而已,他永远都是咒术师,这是他出生前就定下的事情,越早领悟这一点越好,若是沉浸于当普通人就能幸福的幻觉之中,未来只会死的无比凄惨。”
在虚构的诅咒信世界里,五条悟就当过一次零咒力的普通人,父母恩爱,家人团圆,那又如何?
没有力量的人就无法守护眼前的幸福,他要的不是一朝一夕的幻觉。
实力是一切的根本。
五条辰不明白悟大人为何有这样的领悟,敲门的手指瑟缩一下,蜷缩的指甲刺痛掌心。
“是……我告退。”
五条辰走了,习惯性逃避悟大人的冷言冷语,随后他去找麻生秋也,把这件事通知对方。
已经起床的麻生秋也听完五条辰不掺杂私情的诉说,特意瞧了一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