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本官倒是得到一些消息……
蓝大人,您这位小舅子,似乎不简单呀!
在浙江从军的时候,他就敢威胁走私的船只,为自己谋利……”
胡惟庸从福建那边下手,开始给蓝玉说起常茂干下来的荒唐事。
朝廷海禁,片板不入海,除了运粮的船只之外,其他人管理极严。
而这些下海的船,朝廷也是严加看管,但架不住有人要铤而走险。
所以玄武军的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抓走私。
而常茂同样做过这个任务。
常茂做的事情,就是勒索这些走私船,从中获取大量的利益!
但他做得比别人更加过分些,因为他还入股!
仗着他是常遇春的儿子,军中有人隐约知道,也不敢举报上去。
蓝玉听着胡惟庸说下这些事,心中并不奇怪。
他也不认为常茂做错了点什么,只是胡惟庸不会特意让他过来去说一个已经失踪,很有可能已经死了的人的坏话。
他静静听着胡惟庸说下去。
果然,从胡惟庸口中,从福建,逐渐牵出一条线。
“大人,您是说,常茂可能主动去杀张异?”
尽管自己也得出类似的结论,但蓝玉表面上并不承认。
只是胡惟庸将这条线捋清楚之后,蓝玉似乎已经明白了。
胡惟庸假意道:
“本相是看你一直记挂这件事,所以用我的力量帮你找了一下!
不过此事也没有定论,恐怕想要知道真相,唯有问那位小真人了!
毕竟,那艘船沉的太古怪!
常公子的下落,恐怕只有天知地知,张家的小真人知!”
蓝玉闻言,咬牙切齿。
虽然这条证据链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为什么张异上了船,能平安下船这件事没法解释。
可是他比胡惟庸更确定这件事就是他干的。
因为只有他知道,常茂对他说过,一定要帮他出气。
以常茂那个疯批的毛病,他不出手就奇怪了。
“多谢胡相提点,以后胡相要是有用得着我得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蓝玉起身,又再次三跪九叩地冲着胡惟庸下跪。
他跋扈的性格,除了常遇春和朱标之类的人,肯如此做派,可见他很是感谢胡惟庸。
这件事,他不敢对常遇春说,也不敢对朱标说。
因为常茂有错在先,这事只能是他们蓝家人去报复。
胡惟庸赶紧去扶她:
“将军你这样,可不把本相当自己人了!”
“正是因为将胡相当自己人,我才如此,我落魄也是因为那个道士,如今我侄儿恐怕也是死在他手里!
只可惜,就算今日知道真相,我也不能做点什么?
除了姐姐,也就胡相你理解我了!”
蓝玉的声音沉重,胡惟庸无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