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众人齐刷刷,盯着张异。
张异笑道:
“合理不合理,要看诸位屁股坐在哪?
至少,贫道定下来的那些东西,是我龙虎山这些年一直在践行的道!
贫道知道诸位不满,也担心自己吃了亏!
可尔等有没有想过,在这之前,我龙虎山,或者说正一道,早就做了许多年……
这些改革,并非天马行空之策,而是陛下认可的,行之有效的东西!”
姚广孝的发难虽然不在张异的计划内,可他也知道这场辩论迟早会出现。
是不是姚广孝不重要,或者说,如果是姚广孝的话,应该更不错。
“行之有效,是指对你们龙虎山?
但施主是否考虑过,我等和龙虎山的道士不同?
尔等乃是不断色欲的俗人,我等却是心向梵行的出家人!
出家人,但求六根清净,波澜不起!
佛祖当年立下沙门制,就是如此!
真人之改革,混淆了出家与在家之分!
从此僧不僧,道不道!
真人自以为践行人间道教,也想带我佛门去行那人间佛教!
殊不知,真人是在造孽,害人修行!”
姚广孝一方慷慨陈词,换来在场所有人的附和。
他们被人举荐到这里,是受制于君权的压制。
这些人本不想跟张异直接火力全开,毕竟他身后站着皇帝。
所以姚广孝忍不住站出来,说:
“真人以言语迷惑陛下,实属作孽!”
“是呀,龙虎山这些年得了圣恩,真当自己的道门领袖了?”
“自己六根都不清净,也想指手画脚?”
“天下不分僧道,却分在家与出家,道长明明与我等不是一路人,为何要强求我等走你龙虎山的道?”
“这世间俗事,并非我等追求……”
无论是全真道的道士,还是各个宗门的僧人,矛盾被姚广孝激化之后,纷纷指责张异。
一时间,张异这场与众人的见面,似乎要成为笑柄。
但张异并不害怕,只是笑语晏晏:
“诸位无非是嫌弃我龙虎山是火居道人,当不得出家人!
可出家人与否,并非此事关键!
陛下有感于战乱刚刚结束,天下当休养生息!
如今,种田的百姓本来就少,诸位却依然要袖手旁观,不事生产!
诸位自诩出家,当出家人是比别人尊贵了,还是比别人矫情了?
为什么尔等将信徒的供奉,当做理所当然?”
既然别人对自己不客气,张异自不会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