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着,面上的笑意却逐渐淡了下来,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半天,也不说话,叫荀晏心里头都有些打鼓。
他知道自己这会的脉象应当不怎么好,但应该……嗯,还在掌控范围……合理范围之内……
“听闻下邳时有刺客,”张机打量着他,言语中却颇有些对那件事避重就轻的意思,“伤在哪儿?”
荀晏指了指腰腹之间,见张机未有所动,只得慢吞吞的脱去身上外衣与轻甲。
刀伤过了许久仍未完全愈合,白色的绷带上又隐隐染上了些许血色,伤患本人是注意保护伤口的,也颇为精通外科,可奈何行军途中有些事也无法避免。
张机皱着眉掀开了绷带,比划了一会刀口的位置,看了一会他蓦的抬起头来,他说:“这刺客倒是很会挑地方。”
他的语气有些怪异,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但荀晏却是心跳漏了半拍,随后才复又如常。
[你瞒不过他的,]清之说道,[你老师在这方面可是行家,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小心思。]
是啊,谁家的刺客会专门挑一个死不了人的地方捅,还有刺入时的角度,或许还有别的蛛丝马迹……
有些东西放在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医生眼中,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清恒可知心疾如何而生?”张机面无表情,也不待人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思虑烦多,心劳生疾。”
……言下之意是叫他别瞎想八想了。
医者开始大刀阔斧的给他拆绷带,重新涂药,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又是再小心不过了,就是隐约能见动作中莫名蕴含的怒气。
荀晏龇牙咧嘴好不凄惨,一双杏眼中都带起了生理性的水雾,他从来不是什么能刮骨疗伤的猛人,只是有时候比较能够狠得下心来罢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转移一下这有些逐渐不妙的气氛。
“听闻司空患头风之疾
,发作时头疼难耐,如今如何?”
他企图做一个关怀老板的好员工。
“虽难治愈,亦可缓解,”张机徐徐道来,“究其原因,还是思虑过多所致。”
“……啊那奉孝——”
“他好得很,把他的酒搬走即可。”想起另一位从不听话的选手,张机手下也不由得一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