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嘟囔了一句。
荀晏侧头看向了杨沛,抬手辑礼。
“此间后事皆托于县令,若有私下隐瞒疫情者,当处以严法,以及……屯田之中若有违背法约之事,也可一律处以严法,不必姑息。”
许下屯田顺利后,曹操又命人在附近几城同样进行小规模的屯田,长社便是其一,只是许都起了疫病后,周围也多多少少起了一些,好在都发现得早,控制又严苛,才没有酿成更大的祸患。
他又唤来身边亲兵,低声嘱咐了几句后,再看向杨沛。
“且留亲兵一支暂且护于县令身边,以免遭人报复。”
杨沛哑然,摆手正欲拒绝,心下却不由升起一丝感激。
搜查大族隐户是最得罪人的事了,他不排斥做这事,但有人能够看到其中的危险,对他自己也是再好不过了。
“县令不必再拒,”荀晏叹道,“不过晏一片心意而已。”
杨沛这才应下。
曹昂如今已是气宇轩昂的少年人,看似文弱温和,不似曹操那般狠辣独断,但他的性子里依旧是有着曹操的那种狠绝。
他停下了马,望着杨沛已然远去的身影,面上若有所思,随后凑到了荀晏身边。
“和那几家谈好了,他们决定让出部分隐户。”
曹昂说道。
某位伟人曾说过,国人的性格总是折中的,如果你说要拆了窗,大家不同意,但如果你说要拆了天花板,他们就会同意拆窗了。
你让他们从此解放族中没有户口的隐户佃农,他们肯定不愿意,退而求其次,只放出一部分,他们又愿意好好考虑考虑放多少之数了。
唱白脸的那人叫曹昂,唱黑脸的叫荀晏与杨沛,真像一台大戏。
“有劳大公子了,”荀晏笑道,“当归许都复命矣。”
几日后,一支车队从长社出发,前往许县,前方是骑兵开道,中间则是步卒。
曹操这人心脏得很,疫病刚起时确实只是一心为治疫病,之后发现疫情尚在控制之中,便打起了别的注意。
疫病为何传播,屯田中的一些不便是原因之一,那些大族田庄中的佃户也是原因之一,以清查疫病为由,威逼利诱,倒是可以咬下一块肉来,不然他们那日子过得也太舒坦了。
如此便专门派了荀晏和自家儿子一同去,其中护卫必然不敢少,虽然曹老板如今也生了一支足球队的孩子了,但大儿子在他心里头还是地位比较特殊的,也是最寄予厚望的。
除却护卫,也还为了专门给那些大族看看,震慑震慑。
马车里颠得慌,荀晏入睡还没多久就被颠醒了,他尝试换了个姿势,只感觉越来越晕。
听说晕车是那个什么功能没有发育好,是哪个功能呢?
他睁开了眼睛,眼神涣散而迷茫,开始思索这个比较久远与陌生的问题。
未果,他只思索出了自己的补觉计划大概没法继续进行了,不然他大概得先吐在车厢里。
荀晏认命的爬了出去,叫人停车。
曹昂远远看到后一夹马腹过来,面带忧虑,眼前人面色不是很好看,苍白得有些吓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