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岁虽小,但因身处皇室世家,自小便有了与旁人不同见解,不同的目标。
他们应是君臣,是兄弟,而不是现在不能共存的两人。
烟花易冷,萧晔看着燃起又灭了的烟花。
他赢了,也输了。
因一个女子,一个恨透了他的女子。
“陛下。”这时,背后传来怯懦的声音。
郭芙一身红裙,独自一人爬上摘星楼,只见一身黄袍,背影颤抖的陛下亦是孤身一人。
“你来做甚?”萧晔看向远处,烟花皆已落幕,只有天间不明的月色。
“皇…皇贵妃娘娘醒了,”郭芙往前两步,“贵妃姐姐在照顾着她。”
“嗯,朕知晓了。”
楼上只剩下风声与夜莺啼叫。
郭芙也就这样站在萧晔背后,一语不发。
她觉得陛下很是可怜,无一人真心对他,只是惧怕他。
贵妃姐姐惧怕他,不得已陪皇贵妃出宫为死去的先夫祭奠。
皇贵妃也惧怕他,为了亲人,不得已进宫为妃。
陛下虽身处高位,但全是身不由己,他只得孤身只影。
过了半晌,萧晔转过身,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一袭红裙之人。
“日后不必再着红色,你喜什么色,便让尚衣局准备。”
郭芙不是玖玖,玖玖也不是玖玖。
萧晔从郭芙身边走过,“回去吧,朕待会到挽秋阁看你。”说完,便独自一人下楼,往藏娇殿走去。
午夜子时,温家父子俩人在冷清的月色下,缓步从镇南王府离去。
大街小巷已无人,长街上只剩下父子俩。
“白日你看到了吗?”温潜山低声开口,“她手腕处脖颈处。”
温钰堂冷笑一声,“她既选择了,就该受着。”
街道两侧的枫树上,偶尔会有凤黯的惨鸣。
“爹爹你没看到两个时辰前照亮了整个京都的烟花吗?”温钰堂继续道,“她在大肆庆贺,庆贺她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白日里的痛哭流涕,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她一开始喜之的不就是萧晔,她三心二意,朝思暮想,所以,今日她是活该。”
温钰堂言语犀利,丝毫未将温玖玖当做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