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天色阴沉。
出租车等在路边,那司机看马景澄时,一脸的疑惑,戴帽子的人随即递过一块手帕,没有说话,在马景澄擦脸时,径直离去。
马景澄没有看一眼,只是扭头盯着那跟出来的男子,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司机一路向东,车子停在了厂子门前。
众多人聚集在门口,见到马景澄从车里探出头,纷纷围过去,“没事儿吧,怎么样,没把你怎么样吧?”
都是一些关心的话语,听起来很温暖,可实际上却毫无用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难以消除的感觉。
“谁告的密,你们自查吧!自己离开,既往不咎,我查出来了,代价可能是你付不起的!”
他本想这么说,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这句话一旦说出来,威严似乎是有了,可辛辛苦苦运造的氛围就再也没有了,愉快很容易忘记,痛苦却不能。
人似乎天生就是如此,老师的戒尺、涨开的水、烧红的炉子,都是以通过痛苦的方式让人铭记些什么。
他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愤怒压了回去:“没事儿,该怎样还怎样,不要有什么顾虑,我看好你们哦…”
之后寒暄了几句,算是安慰这群人。
在这年头,穿那种衣服的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安全,至少不能让所有人都消除畏惧。
刚才说那句彩虹路也是为了稳定军心,毕竟有些人知道他和李宽关系不错。
他乘车离开了谷雨河南岸。
这件事,是他遇见的一个小插曲。
彩虹路的人似乎并不知晓,可以说知道的人少得要命。
不过来救自己的那人,他倒是有几分的熟悉。
像这种试探,简直不要太多。
可今天,那人彻底惹毛了他。
现实似乎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没有将一切愤怒转化为语言的画面,只有接纳一切的沉默。
沉默的属性多种多样,有的沉默用委屈堆积而成,有的沉默是淡然于世的超有的沉默充满不屑一顾,有的沉默是心胸宽广,而有的沉默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什么是忠诚,或者说怎样才能获得忠诚。
忠孝礼智信,大忠和小忠之间,相隔是不是很远。
不偏不倚是为忠。
那么不偏不倚所对应的主体又是什么呢?
忠的对立面是仇吧!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等待着彩虹路来给自己一个说法。
但是没有。
这说明了一件事,那人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彩虹路。
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
困扰马景澄的不是那个将自己带走的人,而是救自己的人。
事情似乎又变得复杂了。
复杂的点在于和彩虹路的关系。
那些西苑来的保镖,已经离开了攀州,这是彩虹路明确告诉他的事情。
五月一号。
宋青州给他传了信,说光纤项目可行。
他并没有多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