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被扶苏这段话彻底给镇住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亭长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青年是自称公子,能自称公子的,大秦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大秦皇帝陛下的儿子们。
想到这,亭长的一颗心开始“噗通,噗通,”狂跳起来,他藏在袖中的双手,都不自觉颤抖。
扶苏再一次大喝道。
“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是想要本公子连着你一块治罪吗?”
亭长想明白后,一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陈平见亭长林带着几个亭卒跑了,对着扶苏拱手一揖。
“多谢师弟。”
扶苏扶起陈平嘿嘿笑道。
“师兄不必多礼,小事一桩。对了师兄,你得罪过县令吗?”
陈平摇头。
“我从未得罪过县令。”
“那就怪了。为什么这县令?要与你们作对。不准你们交金免役。”
陈平望向陈伯。
“兄长在这四年里可有得罪过县令?”
陈伯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没有,没有,我都没有见过县尊,怎么会去得罪他?不过,我去服更役时,县里全是给我安排重活累活,而且还时不时不给我饭吃,县里军爷还动不动就用鞭子抽我,抽得身上手臂全是伤。”
陈伯一股脑把自己所受的委屈一一吐出,他是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去服“更役”时,县上官吏总是针对自己。
陈平听见自家阿兄在乡里受到这般待遇时,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是他内心极度愤怒的一种表现。他双眼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这一切不满和不公都烧成灰烬。
扶苏察觉到了陈平的愤怒,上前安慰道。
“师兄放宽心,我们一会儿找县令算账。”
陈平抬头看了一眼扶苏,心中这才稍稍平静下来,袖中紧握成拳的双手,才慢慢的松开。
扶苏见状,心中暗松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陈平愤怒成这样。
“师兄我们去将事情告诉师傅吧,看师傅怎么定夺。”
陈平微微点头。
扶苏三人一起往房车走去,上得房车后,陈平与扶苏一同躬身行礼,齐声道。
“参见师傅。”
陈伯跟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只是躬着身子。
傅业清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点了点头道:“嗯,徒儿免礼。刚才外面一举一动,为师已然看见,扶苏做得很不错,身为一位公子,就是不要太过懦弱,不然别人就不会把你当成一回事。”
扶苏憨厚一笑道:“嘿嘿!多谢师傅夸赞,可是徒儿有一事不明,为何这县令要针对师兄一家?”
傅业清早就猜到了,这县令为何要针对陈伯一家,可能是因为自己四年前去县衙时,得罪了那位阳武县令,他要查傅业清在户牗乡生活过的轨迹易如反掌。
傅业清又恰巧在户牗乡只与陈伯一家有所来往,所以县令针对陈伯一家,也就解释得通了。
傅业清至今为止都还不知道四年前去咸阳的路上,那群刺客是县令所派,要是知道早就把这县令给收拾了。
“这事为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