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英失魂落魄着,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她喃喃着:“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的。”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呢?他竟然能隐忍到现在,竟然……竟然……
张慧英她们走了,只剩下蒋祁白和宋之之。
宋之之还在哭着,难以控制情绪,像是要哭到地老天荒。
实在太心疼了,太心疼了。
蒋祁白抬手给她擦眼泪,发现怎么擦都擦不掉,无奈轻叹:“对不起之之,让你听到那么可怕的话,我不该说的。”
宋之之听到这样的话更是崩溃,她捂着抽痛不止的心脏,哭到眼睛都睁不开还努力看着他,抽噎着:“蒋祁白,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蒋祁白原以为自己忘记了那时的疼痛,但此时看着一个傻姑娘这么心疼他,这才觉得是真的很疼,很疼。
从未忘记过啊,不过是另一条生路罢了。
他总觉得自己会死掉的,可每次都活下来了。
然后再坚持坚持,就遇到她了。
“傻瓜,不疼。”他柔声抱着她安抚。
回到公寓的一路上,宋之之的情绪总算微微平复下来。
但眼睛还是红肿着。
公寓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住人了,空气有些窒闷,家具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蒋祁白去打开窗,清新的空气传进来,房子的气味好了很多。
他挽起手开始打扫卫生,宋之之上前阻止。
“祁白,你坐着,我来打扫。”
从他手中拿过抹布,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什么易碎的玻璃娃娃。
宋之之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里做过什么家务活,以前就算在蒋祁白这里留宿,但也从来没有做过一次家务。
可现在她蹲在地上,略微有些笨拙的擦着落了灰的家具。
蒋祁白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身侧垂着的手指动了动,别开了眼,视线落在了窗外。
窗帘被微风吹的鼓起,带来一阵小区楼下的花香味。
分明春天都来了,但好像他还身处隆冬。
终究是他想的太过天真了。
一切似乎并没有往他所想的轨道进行,一切也都没有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