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撇开他对她的算计,陈家确实受了他很多恩惠。而且哥哥留下,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这里的消息。
“哥哥,那你多多保重!我不想家里又有人受伤。”
陈子桑忍住喉间哽咽,嘱咐完陈子平她抑制难受,便转身往去院子里去喊周嬷嬷,只是刚抬脚,便双腿一软。
覃兮眼疾手快扶住她,眼中的担心溢于言表。
陈子桑目露感激,唇角勾起一抹酸涩的笑。
叶竹备了三辆宽大的马车,冬衣和吃食一应俱全。趁着夕阳落山,马车直直向着仙锋县去。
王秀莲听说景王受伤的事,担心的日夜陪着她。
陈子桑自己觉得还好,似乎并无太多不适,唯一的便是人愈发懒散,沉默!
马车外寒意阵阵,路上慢慢开始零星飘起了雪花!暖炉中银丝炭没有熄过。
陈子桑除了逗弄半日乐修,其余时间便裹着裘皮大氅,抱着暖炉,沉默不语。
十多天的时间,她瘦了一圈,进入沧州地界没多久,沿着官道,朝着一一座山势缓平的山去。
覃兮的娘家在帽儿村,覃兮说是因为这座山远远看去像顶扁平的帽子,故而为帽儿山村。
说是山,这里却人户密集,有一两百家,家家吊脚木楼,下面堆放着各类家伙什!
陈子桑心中暗暗惊讶,难怪上次成亲,覃兮的亲戚坐了许多桌。
雪已经将石头路面掩盖,路面两旁光秃秃,树木也只有人高。
“阿娘,阿娘!”
刚进村子,覃兮便跳下马车,奔着深处的一间吊脚楼去。
一个蓝缎暗纹的中年妇人,打开木楼的门,张望了许久,顿时欣喜若狂的奔了出来,握住覃兮的手。
“兮儿,兮儿,你咋回来了?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覃兮回头看了眼远处路边的三辆马车,不知道说了什么。覃氏神色一紧,立刻回头大喊:
“覃豪……覃兮回来了!”
一个魁梧的壮年男子低头从矮走出,蓝衣妇人跟着那男子说着什么,两人直直过来。
陈子桑隐隐有些激动,她上一次见覃豪,还是哥哥成亲的时候。
覃氏跟着儿子过来,热情的招呼他们,还帮着去赶马车。
王秀莲和陈清泉一路担心受冷脸,不料亲家如此热情,两人心中的顾虑少了些。
覃家女儿带着公婆回娘家的消息在村子里传开。家中的乡亲,裹着冬衣,一茬一茬的过来凑热闹。
陈子桑疲于应付这些,只让周嬷嬷带着孩子们进屋,自己则和桃儿点了银丝炭炉,在马车上铺了兽皮呼呼大睡。
心中有事,日子过得分外漫长,而帽儿山的雪下得愈发大,去仙锋县的路被积雪盖住,外面的消息也送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