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既有如此美事,我焉有不早早登门的道理啊?”她笑着回答,神情泰然自若。
nbsp;nbsp;nbsp;nbsp;“你是惯会讨懒的,罢了罢了,”林清源闻言也笑了笑,“来,让我抱抱小公主,看看重了没?”他走到近前,朝她伸出了手。
nbsp;nbsp;nbsp;nbsp;“这丫头见天的不是吃就是睡,不重才怪呢,”窦漪房嘴上说着嫌弃,可把女儿递过去时,还是小心的,可见她并非不疼孩子。
nbsp;nbsp;nbsp;nbsp;“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多吃多睡才好快快长大啊,”林清源把襁褓里的小婴孩接过来,抱在怀里哄了哄。
nbsp;nbsp;nbsp;nbsp;许是他抱孩子的手法让馆陶公主这娃娃很舒服,竟是朝他笑了起来,还伸出小手‘咿呀咿呀’的。
nbsp;nbsp;nbsp;nbsp;一个连牙都没长几颗的小女娃这般可爱朝自己笑,林清源自是不会让她不高兴,再者,馆陶公主这样子,也让他想起了自己女儿小时候,这心里自然就更柔软了。
nbsp;nbsp;nbsp;nbsp;“瞧先生这样子,倒比自己得了孩儿还高兴了。”窦漪房见他如此,又想起刚才偷听到的话,心里又嫉又妒。
nbsp;nbsp;nbsp;nbsp;但她心知不能表现出来,至少现在不能,所以也就维持住了面上的温柔。
nbsp;nbsp;nbsp;nbsp;她顺手从一旁的贴身侍女的手中取过一朵花儿凑到他近前想一起与他逗孩子,岂料林清源却抱着小女娃躲开了她。
nbsp;nbsp;nbsp;nbsp;“先生?”窦漪房一愣。
nbsp;nbsp;nbsp;nbsp;“小孩子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这很正常,可这花虽好,却有花粉在其中,若是不慎落入眼睛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似乎是怕她误会,耐着性子解释道。
nbsp;nbsp;nbsp;nbsp;“原来如此,到底还是先生有经验,总也比我这个刚做人娘亲的知道的多。”窦漪房拿着花儿的手放了下来,有些讪讪道。
nbsp;nbsp;nbsp;nbsp;“无妨,一回生,二回熟,谁也不是生来就知道这些,以后多问问太医,注意些就行了。”林清源抱着小女娃哄着,又软下语气安抚。
nbsp;nbsp;nbsp;nbsp;“这屋里的花香太浓郁了,对你和孩子也不好,我们到别的房间去吧。”他这话倒是说的真心实意。
nbsp;nbsp;nbsp;nbsp;窦漪房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便答应了,众人便去了侧殿,里面依旧暖和,但花草绿植却没那么多了,属于正常范畴。
nbsp;nbsp;nbsp;nbsp;陪着她们待了一会儿后,刘元就带着小嫣然回来了,林清源也就把空间留给了女眷们,自己则是回到了书房,趁着现在没人,他要好好思量一下如何破局。
nbsp;nbsp;nbsp;nbsp;眼下吕雉的目标不止是窦漪房,还有诸侯王们,这两样至少要先解决一个,他才好腾出手来去处理另一个。
nbsp;nbsp;nbsp;nbsp;窦漪房这儿肯定是死结,暂时无法打开,但诸侯王们倒是可以先设法让他们离开长安,但开这个口的人,绝不能是自己。
nbsp;nbsp;nbsp;nbsp;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能劝动吕雉的也只有审食其了,就算事后她有所怀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林清源相信,以审食其的能力,他足以处理好这件事的同时,又把自己摘干净。
nbsp;nbsp;nbsp;nbsp;如若所料不差,樊伉贩卖战马,便是对方抛出来的引子,意在混淆视听,助自己脱身,那么,关键时刻,他自然不能掉链子,也得给人家出个两全的主意才是。
nbsp;nbsp;nbsp;nbsp;思及此处,林清源定了定神,提笔写了一封帛书,并设法送去了审食其那儿,后者看过信后,心里也大致有个底了。
nbsp;nbsp;nbsp;nbsp;那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和吕雉商议了,审食其知道,自己必须主动送上门,毕竟,蓝颜知己的存在,除了排解寂寞外,最大的价值就是为对方解决潜在麻烦了。
nbsp;nbsp;nbsp;nbsp;于是乎,没几天他就到了长信宫,吕雉见他来,也是一股脑的把近来的事抱怨给他听,末了,气的把茶盏重重搁在桌上!
nbsp;nbsp;nbsp;nbsp;“这娘家人虽说是血脉至亲,可也真不让我省心啊。”
nbsp;nbsp;nbsp;nbsp;“那樊伉混账,关你何事,犯不上生这么大的气。”审食其宽慰了一句。
nbsp;nbsp;nbsp;nbsp;“但话又说回来了,他到底是我的外甥,我三妹唯一的儿子。”
nbsp;nbsp;nbsp;nbsp;“现在犯了这等要命的罪责,我要是撒手不管吧,这铁定得判他个死罪,就是有内情在里头,也抹不去是他自己自愿上套的,最差,也得流放加肉刑。”
nbsp;nbsp;nbsp;nbsp;“这无论哪个,我估计我那妹子都是不能接受的。”
nbsp;nbsp;nbsp;nbsp;“可要是放了他吧,这诸侯王们又都看着,事情实在难办啊。”吕雉捏了捏眉心,是相当无奈且头疼。
nbsp;nbsp;nbsp;nbsp;“现在不止这个难办了,”审食其却从袖中拿出了一封帛书,“陆贾那儿得来的消息,南越国正蠢蠢欲动,而北方边境的代国和燕国,也不甚稳当。”
nbsp;nbsp;nbsp;nbsp;“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要大的多,那些北边的蛮子也开始不安分了。”趁着她查看内容的时候,他又解释了一番。
nbsp;nbsp;nbsp;nbsp;“南越国也就罢了,那赵陀本就是秦朝的降将,他有二心,简直在正常不过,可这北边的匈奴人怎么也开始闹腾?自从签了汉匈联姻的合约,我们可是有几年没发生什么摩擦了。”吕雉皱紧了眉头。
nbsp;nbsp;nbsp;nbsp;“匈奴人不会,不代表其他蛮子不会,代国和燕国地处边疆,除了匈奴人,还有鲜卑,乌桓等部族存在。”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燕国所在的位置,距离这两个部族非常近,如今大雪封山,粮草俱绝,他们铤而走险,也不是没有可能。”
nbsp;nbsp;nbsp;nbsp;审食其说的是实情,但同样的,他也在诱导她做出边境不稳的判断,当然,现在确实不太安稳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或许,我们该考虑一下,是否勒令各诸侯王返回封地,以稳住局势。”他斟酌着建议道。
nbsp;nbsp;nbsp;nbsp;“你也说今年下的雪比较大了,现在年节才过没多久就让他们离开长安,这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吧。”吕雉不想这么轻易放走自己的猎物们,于是开始找理由。
nbsp;nbsp;nbsp;nbsp;“再多的人情,又怎么比得上江山社稷的安危?”审食其却站在更高的角度委婉的质疑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