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先生,姐姐摔倒的事,我不是有意的,方才实在是……是气着了。”小刘盈自知理亏,讪讪的道歉。
nbsp;nbsp;nbsp;nbsp;“我知你是无心之失,但你也确实是沉不住气。”
nbsp;nbsp;nbsp;nbsp;“我以前不是没跟你说过,成大事者,需得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之事,方能磨炼出坚韧不拔的意志。”
nbsp;nbsp;nbsp;nbsp;“这样将来无论遇到什么境况,都能沉着以对,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nbsp;nbsp;nbsp;nbsp;“可你呢,你,哎呀!”林清源一甩袖子,恨铁不成钢的同时,难免也夹带些怒气。
nbsp;nbsp;nbsp;nbsp;“先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小刘盈听到这儿,又想起还躺在屋里昏睡的姐姐,以及差点不保的小侄子,心里也越发愧疚起来。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你是为什么生气,但做儿女的哪有说父母是非的道理?至于母后和审大人之间的种种,我这个做女婿的也实在不便多言。”
nbsp;nbsp;nbsp;nbsp;“你若真想弄清楚怎么回事,不妨寻一个知情且得你信任的长辈问询,过去种种,到底他们知道的更多些。”林清源知道他的心结所在,于是给他出了个主意。
nbsp;nbsp;nbsp;nbsp;“但切记,没有调查清楚前,不要随便下结论,岂不闻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的道理?”
nbsp;nbsp;nbsp;nbsp;“你也该学会从全局考虑事情了,不能只图一时痛快,任凭情绪左右,明白吗?”他不放心,又提醒了几句。
nbsp;nbsp;nbsp;nbsp;“……知道了。”小刘盈心里虽仍有芥蒂,但到底听进去了。
nbsp;nbsp;nbsp;nbsp;“行了,你的心结还是快去找人开解吧,不然总是压在心底,也是不好,若是因此忧郁于心,也是伤身。”见他如此,林清源也摆了摆手,准备结束这场谈话。
nbsp;nbsp;nbsp;nbsp;“那长儿……”,小刘盈点头答应着,正要离开这儿,又想起幼弟来了,有些犹豫道。
nbsp;nbsp;nbsp;nbsp;“他先留在这儿吧,我让漪房看着他就好,至于母后那儿,你……”,话到此处,林清源顿了顿,斟酌着语气道,“你查清楚了再去问,态度也别太强硬了。”
nbsp;nbsp;nbsp;nbsp;“到底是亲母子,闹的太僵了,不止伤我们自家人的情分,也让外人看笑话。”
nbsp;nbsp;nbsp;nbsp;“还有你姐姐,你想想,一旦你和母后起了正面冲突,她能不着急上火吗?”
nbsp;nbsp;nbsp;nbsp;“可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刚才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说是不甚乐观,要好好将养的,这万一要是……”,他欲言又止。
nbsp;nbsp;nbsp;nbsp;“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也不具体要求他做什么了,只提醒他必须把握好分寸。
nbsp;nbsp;nbsp;nbsp;诚然这里面有打感情牌,让他不要冲动行事,贸然处置审食其的意思,但也确实说的是实情。
nbsp;nbsp;nbsp;nbsp;小刘盈此时心里更是饱含对误伤姐姐的愧疚,所以林清源这话也算是说到点上了。
nbsp;nbsp;nbsp;nbsp;故而哪怕小刘盈此时对吕雉和审食其的事,心里依旧不舒服,但到底嘴上没说什么了,而是乖乖的点头答应下来。
nbsp;nbsp;nbsp;nbsp;见他终于平静些了,林清源也微微松了口气,不是他偏向审食其,实在是这事儿太复杂,他不得不取个折中的主意。
nbsp;nbsp;nbsp;nbsp;不然要是真按小刘盈的想法,情绪上头那么一搞,除了火上浇油,越烧越旺之外,不可能有别的结果。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眼下更重要的是刘元和孩子,至于其他的,林清源暂时顾不上去想。
nbsp;nbsp;nbsp;nbsp;只是碍着之前和审食其的默契,他最后还是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去了天禄阁,并点明要求交给张不疑。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今天是一月一次,对方固定为张良来宫中借书的日子,现在的情况太过棘手,也只有请张良出面,林清源才能放心。
nbsp;nbsp;nbsp;nbsp;就这样,这封书信很快被张不疑交到了自家父亲的手中,张良在看过信后,立刻找来一个心腹,派他去辟阳侯审食其的住处送了些东西。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他又派人去了一趟丞相曹参的府上,这次是传了一句话,请对方明早前来相会。
nbsp;nbsp;nbsp;nbsp;他的种种举动也表明,林清源在信中定然说了不止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但除了他之外,却无人知道内情。
nbsp;nbsp;nbsp;nbsp;就在林清源已经想方设法周旋此事时,小刘盈考虑再三后,终于决定去拜访夏侯婴,一来这人符合林清源给他出主意时,所需要的长辈人选,二来嘛,小刘盈也确实很是信重夏侯婴。
nbsp;nbsp;nbsp;nbsp;当年刘邦为了轻车快跑逃离项羽的追捕,一连数次将小刘盈和姐姐刘元从马车上推下去,都是夏侯婴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的救他们姐弟上车。
nbsp;nbsp;nbsp;nbsp;也因此,夏侯婴在小刘盈心中的分量与其他长辈是不同的,而对方和吕雉审食其正是一辈人,且相识日久,想来对以前的事知道的也清楚。
nbsp;nbsp;nbsp;nbsp;小刘盈也正是考虑到这些,所以才去拜访他的,恰逢今日是上巳节,夏侯家的年轻一辈都不在,也正好给他们两个创造了单独交谈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第90章
nbsp;nbsp;nbsp;nbsp;不痴不聋,不做家翁,一家之主尚且如此,况一国之君乎?
nbsp;nbsp;nbsp;nbsp;小刘盈这次去找夏侯婴,本就是微服私访,出行足够低调,且今日正值上巳佳节,满长安的青年男女几乎都去了灞桥那边踏水而行。
nbsp;nbsp;nbsp;nbsp;故而他带着窦长君并几个乔装打扮后的侍卫穿行在城中时,也算顺利,不多时就到了夏侯家的府邸。
nbsp;nbsp;nbsp;nbsp;“夏侯叔叔,盈儿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