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楚遥只好先将程小漫放在了沙发上。
她身上没有伤口,虚弱的原因暂且不明,只好让她先休息一阵,将体内的灵气消化完全。
楚遥站起身,房间显然是被打扫过一遍,空气净化器也开着,却还是有股鱼虾腐烂的腥臭气味。
客厅没有太多痕迹,只能再去看看卧室了。
楚遥刚迈出一步,程小漫就挣扎着喊道:“那里危险……别进去……”
“没事的,我可以自保。”楚遥说道。
“求你了……别过去……真的……”她用胳膊撑着沙发,想要爬起来,但根本没有力气,整个人瞬间栽倒在了沙发的旁边。
楚遥走了回来,沙发很低,程小漫倒是没摔到哪里,楚遥又扶着她躺下。
只是那双圆润的大眼睛里,已经充满了痛苦。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楚遥温和地问道,“我在露台上听到了枪声。”
“记不清了……”程小漫捂着自己的脑袋,“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很热,好像是发烧了……克里斯给我拿了药,我吃了后,就睡着了。然后……好像很吵,又两声像爆炸一样的声音,但我不记得了……”
只是说了几句话,她就已经累得不行,只得又闭上了眼。
楚遥握住了程小漫的左手,时间开始倒回,那只手的温度又开始上升,回到了程小漫摔倒在床边的那一刻。
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煮熟了一样,嗓子痛得如同吞下了刀片,胃里亦是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这就是程小漫当时的感受吗?
高烧导致程小漫的意识都有点儿模糊了,楚遥只能勉强看到了一些扭曲的画面。
她没有说谎,楚逍的确进来给她倒了水,拿了药片。
随后,楚逍不知为何,突然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又朝着浴缸开了一枪。
之后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或许是程小漫晕了过去,又或许是……
楚遥放下程小漫的手,想要知道第二枪开在哪里,还是得去卧室看看。
她进入了卧室,窗户开着,腥臭味越发浓郁,还有淡淡的、如同烧焦似的气味。
靠近林盼秋床头的位置有一颗子弹,她仍是处于昏迷之中,生命体征也很平稳。
楚逍的第二枪是对着她开的?
但是,一个晕厥的人,有必要让楚逍开枪吗?
除非,飞蛾附在了林盼秋的身上,并且开始袭击楚逍。
那他为何又把林盼秋和程小漫留在这里,独自离开了房间呢?
只可惜,房间里只剩下程小漫和林盼秋两个人,程小漫后半段的记忆模糊不清,而昏迷之中的林盼秋更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楚遥又打开浴室的门锁,第一枪是打在浴缸上,才使得腐臭的液体淌了出去。
她走到了浴缸的边上,尽管水已经涌出去了大半,浴缸里还有三分之一的红水,不似血液那么粘稠,好像只是颜料一样。
而在那澄澈的水面之中的,是一个和婴儿差不多大小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