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上楼声,惊得鹿呦心跳加速。
“溜溜球,回来,回屋睡觉了。”刘姨压低声音对溜溜球说。
叫不动溜溜球,刘姨上了楼。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门口的位置停滞。
过分紧张,鹿呦不受控地瑟缩起来。
月蕴溪有了抽离的架势。
鹿呦咬着下唇,一把抓紧了她的手腕,气声微弱:“别走。”
不上不下的,太难受了。
月蕴溪长睫轻轻一颤,同她咬耳朵:“确定么?”
刘姨带着溜溜球下楼了。
鹿呦稍稍用力,推她进去。
拖沓的脚步声慢腾腾地挪动,渐行渐远。
而滞留在隐处的两根指节,则是在弹奏一曲《野蜂飞舞》,拨动琴弦、抽拉琴弓的动作又轻又快,反馈出来的弦音却是又沉又重。
鹿呦鼻息都是热的。
如烧水口噗噗地往外涌了滚烫的沸水,氤氲的一片热雾。
双眼迷蒙。
像在荒唐的月色里酩酊醉了一场,微醺下的感官迷幻而清晰,欲生欲死,缱绻缠。绵。
感觉到细密的吻迤逦开来,虔诚落在额头上,逡巡于脸颊,逗留在耳骨。
音色缠绵在舌尖,将撩人的话,烫在她唇上。
“还满意么?”
之前不能出声,鹿呦嗓子闷*得发疼,这会儿是能出声了,但哑得出不了声。
“不满意……就再来一次?”
关了灯,屋里陷入了黑暗,窗外,不夜城灯火葳蕤,她手心贴向冰凉的玻璃,于冬日的夜晚,淋着一场名为春色的雨。
…
淋浴间里洗漱,月蕴溪问她要不要泡澡舒缓,于是莫名其妙又到浴缸里去。
屋里笼了一层换气扇拂不掉的热气,皮肤都被熏粉。
浴缸里水还在缓慢地蓄着,才灌到一半,水面上的陶瓷触感冷冰冰的。
只有这一点冰凉,最为熨帖,鹿呦倚靠着上面,像在被温煮,有缺氧的感觉。
月蕴溪抬起她的腿,从踝骨一路往上,吻住她的小嘴时,这感觉更深。
鹿呦陷入更重的窒息,只觉得要疯了,抓着她的头发问:“你都不累的么?”
月蕴溪轻笑的气息落在她口里,“……怎么会累。”
鹿呦一下拽紧了她的头发。
考虑到那道疤还没淡褪,没在浴室待太久。
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鹿呦已经乏力得完全不想动弹,她身体里的余韵还在颤颤,头发没吹干便瘫趴在了床上。
床头亮着灯,像橙红色的小橘子。
薄薄的眼皮外,光影在晃动,听动静,月蕴溪似乎拿了小凳子过来。
鹿呦实在睁不开眼了,呢喃地问:“你在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