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离此处不远,走着也只要一炷香,鹿白停在公主府门前,想到上次他不告而入,忽然严肃地看向他,道:
“景殃,我近日事务繁多。除了要破解叛国书上的端倪,还要分出心思关注周家和巡抚兵权。你若无事,还是少来公主府找我吧。”
景殃感到几分荒唐,扯扯唇道:
“你忘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要关心的那些,不也是我要做的事情?你又不来我这里,不就只能我去找你?”
“……”
这倒也是。
她无法反驳。
景殃还不肯放过她,低眸看过来,双手抱臂,轻哂:
“我发现你长大了,是越来越不好哄了。你现在整日在想什么,我都捉摸不透。”
鹿白憋了一下,道:“那你以后走正门,不许跳窗!”
景殃轻啧一声,拿着扇柄欲要敲她的脑袋,却被鹿白弯腰躲了过去。
她像躲瘟疫似的,小跑奔向公主府:“我要回去了!”
“等等,还有一件事。”
景殃趁公主府门没关,懒洋洋喊了句:
“下次坐马车绕开楚宁王府的时候,记得行踪隐蔽点。王府暗卫只是不现身,不代表他们瞎。”
“…………”
鹿白砰的一声关上门,炸毛的声音传出来:“知道啦!”
景殃隔着门扉都能想象到里面的人张牙舞爪的可爱小神态,心情愉悦起来,慢悠悠踱步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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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殃回到楚宁王府,看到姜绍已经等在正厅。
他面上的轻松愉快褪去,蹙眉道:“广南王府又有新的动静?”
姜绍把方才所见之事汇报一遍:
“……但广南王府墙壁隔音,属下只听到他提到您和公主,还说要查什么东西。要阻止他吗?”
“不必管,随他去。”景殃冷道:“低调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摊牌了。”
姜绍:“是。”
景殃思索片刻,道:“再过阵子,你切记多留意一下他跟谁接触,尤其是一些外貌特征不符合东郦的人。”
姜绍震惊:“不符合东郦?难不成是西戎吗?他跟西戎有通信望来?”
“猜的。”景殃道,“你盯着点。”
“属下明白。”
景殃挥手让姜绍回去,喊来褚一:“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褚一摸不着他想听什么,想到主子最近跟公主走得颇近,小心翼翼道:“半个月后……上巳节?这是目前离得最近的可以双人出门幽会的节日,届时祭祀宴饮、郊外春游,各世家小姐的邀请贴已经递了一大摞,堆在王府书房等着您回阅,还有风月楼老鸨也递来诸多邀请贴……”
景殃掀眸瞥他,淡道:
“西戎甚久以前曾是东郦手下败国,签订了赔款文书,约定每五年来京献贡一次。我在问你今年的西戎使团还剩几个月抵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