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明怔愣回不了神。
秦疾安手掌轻拍在他肩膀上,轻笑问:“于秘书长,恭喜你大仇得报。开心吗?”
于明明茫然转头,他动了动唇瓣,却问不出声音。
惊险一幕退去,军团立刻警觉守卫在秦疾安身边,决议厅幸存的秘书长们也跑过来迎接。
众人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秦疾安走进决议厅深处。
秦疾安归位的瞬间,决议厅这座瘫痪的庞大政治机器,再次开
始运转。
齿轮冷酷转动向前,
所有胆敢挡在他面前卡死在齿轮中的小石子……
都会被无情碾碎。
于明明落在后面,
愣愣看着秦疾安被人群淹没的背影,被撑爆的大脑重新开始转动。
纳达尔,十国军团,辛鸢,真菌,决议厅内鬼……
决议长阁下,真的只是有事离开决议厅吗?
还是……主动调虎离山,坐等内鬼暴露。
于明明觉得脑子被黑暗侵吞,他颤抖着抬起头,瞳孔疯狂紧缩。
如果决议长阁下早就猜到真菌内鬼,甚至确定了它是谁,会做什么,连十国军团抵达的时间也刚好严实合缝。
于明明艰难咽了口唾沫。
他忽然想起一段往事。
在他刚进入决议厅,做个打杂的年轻小秘书时,他曾帮上峰跑过腿,为科研所送过信。
读过信的科学家不顾是外人面前,已然颓然瘫坐,信件从指间飘落。
替科学家捡拾信件时,年轻的秘书无意间一瞥,模糊看到了些什么。
现在回想,那上面的字或许是……
【你欠他的,该还了】
没多久,那科学家就死了。
良心发现举报基因中心,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枪爆头,当中暗杀。
因为科学家说过自己担心基因中心报复的话,所以这件事连调查都不需要、民众就直接扣在基因中心头上,掀起的暴怒达到顶峰。
于明明觉得自己心脏都在颤抖,他快要窒息在黑暗里。
他以为自己站在那位决议长身侧,但或许,他从没看懂他。
不。是没有人能站到他的高度上……
“于明明?”
一声呼唤猛地惊醒于明明。
他悚然甩头看去,面上惊魂未定。
反倒把纳达尔吓一跳。
“你怎么这个表情?”纳达尔下意识抬手防护在胸前,后退一步警觉,“要变异了?”
于明明:“你才要变异了!你全决议席都要变异了!”
肌肉记忆骂完,他才反应过来:哦,纳达尔不是基因派的。
但还不等他纠结要不要上去攀关系,纳达尔已经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