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正气凛然,但郁和光低下头,视线默默向下移动——手术
刀就抵在胸口的青紫皮肤上。
刀尖下,就是跳动的心脏。
这大概算是溯游首席最脆弱的时刻,随时都可能会被扎穿心脏死亡。
然而持刀的那人却触电般迅速收回手。
“光顾着和你说话,忘了刀还放在这。”
白一芜面无表情:“都怪你。”
郁和光翻了个白眼,嗯嗯敷衍:“对,宇宙爆炸都是我的错。”
白一芜说是没有止痛药,但埃尔多拉多的团长行走废土,不知道都随身带了些什么,即便没有使用手术室原本的药品,也没让郁和光太疼。
他还有心情躺在手术台上,欣赏白一芜阴晴不定的变脸绝技。
上一秒,阴恻恻伸刀:杀了吧,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
下一秒,撇嘴叹了口气:算了,下次一定。
郁和光看得有趣,低低笑起来扯动刀口,立即被白一芜瞪了一眼。
“老实点。”
白一芜眉头皱得死紧:“别让我麻醉你。”
这里可没有可靠的麻醉剂,只有物理麻醉拳。
鉴于郁和光在爆炸的危急关头拉了他一把,白一芜矜持表示,他还是可以暂时忍一忍。
——最起码等回到新地球,再从长计议暗杀郁和光。
郁和光安静了。
一时间,手术室里只剩金属门板砰砰撞击铁柜的声音,和地面止不住的颤动。
这间荒废的手术室就像暴风雨下的一叶扁舟,飘摇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上。
“你……”
郁和光平静注视着天花板:“和那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问句,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根本没留给他选择“不认识”的余地。
白一芜的手术刀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继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过,你要问的如果是秦疾安。”
他冷笑:“我从二十年前,就知道他是个狼子野心的叛徒。”
白一芜对秦疾安的憎恨鄙夷,从来不加掩饰。
他嫁接了话题到秦疾安身上,忽然间口齿都流利起来。
——罄竹难书!说三天三夜都不重复!
唉。
郁和光心下无声叹气,盯着天花板的眼神懒散下来。
果然又是这样。
“你在安全屋里找到的档案,我大概知道是什么。”
白一芜的声音发闷,透着奇诡的冷静。
郁和光错愕之下猛地仰起身,却被白一芜伸手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