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格先生的记性真好,她今天从外面回来,我去车站接她。”
“波尔克先生要在家里请战士队成员们吃饭,我们也顺便过去蹭饭。”
“当然,波尔克先生打的是庆祝果沙先生病愈的名义,毕竟再被马加特队长盯上就不好了。”
法尔科挠了挠头,
“抱歉,我好像一直在说战士队的事情。我不如贾碧的进取心那么强,是个很容易满足现状的性格。”
男人顿了顿,轻轻说,
“以前我认识的一个长辈也是很容易满足的性格,他也是士兵。”
法尔科不自觉地竖起耳朵,要知道克鲁格先生不怎么谈论他自己的事情的,现在居然难得地提到了自己的过去。
想着以后他跟克鲁格先生可能不会见面了,法尔科决定要多了解他一些。
“在守卫的时候,他因为很闲,经常就把酒掺在饮料里喝,每天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以前的我还总嫌弃他一身的酒气,还对工作不负责任。老是喝酒的话,一到紧要关头还怎么工作啊?整天只知道吃吃睡睡的生活,和家畜有什么分别?”
法尔科忍不住说,
“克鲁格先生的性格意外地很严格啊。”
“家畜什么的……对了,那对方没有生气么?”
法尔科居然不自觉地开始担心起来,毕竟他遇到的马莱军官们无一例外地独断专行,不允许他们这些艾尔迪亚人质疑他们的决定。
“他没有发火,而是笑着说,士兵活跃的时候,才是最糟糕的时候。反过来,当大家把士兵们骂成是酒囊饭袋的时候,才说明大家过的是平安幸福的日子啊。”
法尔科愣了愣,
“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马莱以军事立国,说什么士兵活跃的日子是最糟糕的日子简直是反叛的言论,是挑拨离间,打击士气。
至少他认识的人中,大概没人会说得出这种话。
“那,您的这位长辈后来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见见他呢。”
这是法尔科的肺腑之言,面对晚辈的质疑,还能不发火,也不急着否定,而是认真地讲道理,这本身已经是很难得的品质了。
男人的面容却收敛了些许,
“后来,战争开始了,他也不再喝酒,变成了大家眼里很负责的队长,认真地履行士兵的职责。”
“但是,他也说过,如果可以让他取回那段当个无能的士兵的时光的话,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再后来,他死在战场上了。”
“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值得尊敬的人之一。”
法尔科愣愣地听着,抿了抿嘴,
“抱歉,克鲁格先生,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男人却摇了摇头,
“不,那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已经连他的长相都有点记不清了。”
“现在想想,被我视为家畜一般的,被摒弃的日常生活,其实是汉尼斯桑他追求的自由吧?”
“可惜当时我太小了,还不懂得自由的意义。”
法尔科忍不住问,
“克鲁格先生,你是在哪里长大的?不是在雷贝里欧收容区长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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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的话,早就被马莱抓走了。也就是这些年放开了后,马莱对艾尔迪亚人的控制才减弱,但即使这样,很多人还是保持着沉默的习惯。
因言获罪的先例,他们已经见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