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国宝我只能退还给亚兹玛比特家族,感谢你们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
“王袍我留在了桌子上,其他的东西我都留在了房间里,女官们已经将物品清单做好,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清美终于反应了过来,想去拉三笠的袖子但又处于礼节而忍住了,
“三笠大人,您在说什么?”
“您走了,希兹尔国的国事该怎么办?”
“您这是要抛弃我们吗?难道我们不是您的子民吗?”
“而且,三笠大人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脚跟,现在却要放弃努力得来的这一切,作为一名普通士兵而上战场么?”
“您出身于调查兵团,对调查兵团有感情的事情我们也能理解。”
“不如,我们为调查兵团提供几条飞艇,或者反巨人炮之类的也可以,您的性命可比什么都重要啊。”
清美的焦急并不是装出来的。三笠是他们扶持上位的女王,现在三笠忽然不干了,那么亚兹玛比特家族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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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三笠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三笠微微垂眸,嘴角微微勾起,
“其实不是这样的吧?身上流着东洋贵族的血,有资格做希兹尔国女王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在亚兹玛比特家族和帕拉迪岛接触之前,希兹尔国在亚兹玛比特家族的把持下,也运转得很好,这不就是明证么?”
“至于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确,我为了保持这个女王的地位,确实有那么一段很辛苦的日子,虽然已经过去了。”
“但是,我之所以那么努力,其实是想终究有一天,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回到自己的家里,也就是,帕拉迪岛的那个家。不需要担心别的什么,只是安静度日就很好。”
“然而,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上天都不允许。”
三笠抬眼,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清美,
“马莱已经害得我失去了丈夫,难道我这次要眼睁睁地看着它害死我的同伴们和家人么?”
清美一怔,然后叹了口气,
“您果然还是没有忘记他啊,三笠大人。”
“可是,无论我们做什么,廖沙大人都不会回来了。”
“说实话,我并不看好帕拉迪岛的这次突袭行动,马莱那边肯定也听到风声了。您若是真的珍惜您的同伴和家人,就应该说服他们不要去。”
提到了廖沙的名字,三笠的眼角像是疼痛一般抽搐了下,声音里更是带着些许的哽咽,
“我永远忘不掉他在我面前被杀的样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明明是白皙干净的手,她却似乎看到了满手的鲜红。
鲜血温热,却似乎灼痛了她的手,她前一刻还在心里怨着少年是人渣是混蛋,可下一秒,少年迅速苍白下去的嘴唇就让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茫然无措中。
她努力按住那人脖子上的伤口,可是鲜血像是从失控的水龙头流出的水一样哗哗地从伤口中涌出,鲜血淋漓的手指指尖上传递过来的脉搏一点点减弱,直到那人的瞳孔涣散开来,她仍旧没有松开按压着的手。
那天还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满手的鲜血,以及时隔多年,再度被唤起的那种恐惧。
爸爸和妈妈,也是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坏人杀掉的。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个噩梦,可其实她从来没有忘记,也从来没有从那个噩梦中走出来。
真是讨厌啊,这种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东西从手中流过去自己却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
之前廖沙要跟她一起吃饭,她生希斯特里亚的气还赌气不去。
如果知道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交谈的话,她绝不会像是小孩一样耍脾气。
明明她自己也告诉自己,廖沙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要相信他的。
为什么人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呢?
三笠强制自己压下胸口的那抹悲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