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李书记!”
耳边传来呼唤声,李洪峰仿若在梦里,充耳不闻。
直到身上传来一阵晃动,李洪峰才惊醒,原来是随行的保卫干事再叫他。
不好意思的笑笑,“刚才想事情,怎么了?”
李洪峰随口问道,随行的王干事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兜花生米,随后放在小桌子上,“这是杨部给的,让咱在火车上没事的时候打发时间。”
说话间,上铺的保卫干事小孙也拿出一个纸包,“这是我娘给我准备的瓜子。”
说着也走下来,三人坐在一起。
他们一行四人,还有一个在外面守着。
三人在出发前,可是被梁作新和杨小涛特意叮嘱过的,安全问题重于泰山。
“你们准备的很充足嘛。”
李洪峰笑呵呵的说着,王干事趁机问道,“李书记,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出差,还走这么远的路来这里。”
“您给说说,这西南到底有啥呗。”
李洪峰捏碎一个花生,将花生米扔进嘴里,然后点头说道,“你们想知道?”
“想!”
两人异口同声。
李洪峰随即靠在身后的卧铺架子上,脸上很是怀念。
“那是五四年吧,那时候咱们跟联盟的关系还好着呢。”
“我带队跟在联盟的专家屁股后一边学习,一边工作。”
“后来我们确定了方案,准备大干一场,可对方这时候走了。”
“再后来,从五八年开始,就正式投入到工作中。”
李洪峰说起往事很是唏嘘,曾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死在铁路线上了,可谁想到竟然有这番机遇,让他走出那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李书记,那里工作难吗?”
小孙开口问道。
李洪峰想也不想的点头。
“难,非常难。”
“我们经常要做的就是建造营房,一般需要好几天才能做完,因为我们的个时期没有先进的设备,主要工具是风枪和铁锹。”
“我们的同志,就是用绳子固定住身体,然后几乎是悬在峭壁上,用风枪和铁锹一下一下凿着山体。”
有时候。同志们脚下就是翻滚的河水,稍有一丝差错,就是,就是万丈深渊。”
两人听得呼吸都屏住,不敢大口喘气。
他们知道西南的地形恶劣,想要开山凿路很难,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难。
“生活条件还能克服,但毫无征兆的事故,才是最可怕的。”
李洪峰低头捏着手上的花生米,脑海中思绪紊乱,但一处处惊心的画面,却是刻骨难忘。
“我们再一次挖掘的时候。”
李洪峰声音低沉,目光里都是痛苦。
其余两人也都放缓动作,静静的听着。
“那一处,地质非常差,按理说要做好地质报告的。”
“可这东西谁懂啊,我们根本就调查不出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