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梅神情稍有缓和。
刘菲来回走?动几次,进了浴室,水声响起。
刘婕换鞋,回到自己?和刘菲的卧室,李宝梅也跟进来。
桌上一沓没?批完的作业本。
刘婕今天走?得脚痛,原想去洗漱,可?洗手间被刘菲占了。
次卧放了两张一米二的小床,中间是张学习桌,李宝梅戴着老花镜,坐在桌前批作业。刘婕脱掉外?套,坐自己?
床边。
红笔笔尖摩擦纸张发出唰唰的轻响。
刘婕问:“妈,最近胸口还疼吗?”
“最气我?的几个人都见不着面,疼什么。”李宝梅阖上作业本,换下一本。
最近疫情形式还算平稳,大学城旁边的小吃街逐渐恢复日常经营,刘新荣每晚出摊,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还要早起进货,李宝梅白天上班,基本见不着他。
刘婕结婚,刘哲读高?中住校。家里只剩被李宝梅勒令不许出去跟人同?居的刘菲。
刘婕:“学校呢,还是你带最气人的那一帮小孩吗?”
“换了。平时那么会气人,真分?开,几个臭小子还给我?送花摘花的时候还被保安逮到了。”李宝梅语气淡淡,唇边带了抹淡笑。
“我?最近有点忙,忙得焦头烂额的后脑勺磕了个大包。”
“你能忙多久怎么了?”
李宝梅放下红笔,转过身来看刘婕,后者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盒小水晶珠,指尖捏着,串进鱼线。
“磕哪了?后脑勺?”李宝梅起身,巴掌按她脑袋上,拨开头发查看,“怎么磕的?”
“哎呀妈妈,没?事。”刘婕俯身,从李宝梅手下脱身,“就是有点晕,磕了一下。”
“我?看看你是不是给磕傻了。还玩。”李宝梅着急,一巴掌拍刘婕肩膀上,她手里的鱼线蹦出去,哗啦,珠子散了一地。
刘婕愣住,李宝梅也愣住,躲开她的视线。
刘婕蹲下身捡珠子。
李宝梅看着她:“人体特别脆弱你知不知道,人家都说随便磕一下,就很容易脑震荡。”
刘婕说:“我?没?什么感觉。”
“怎么好端端晕了?”
“早晨起得太急了,有点低血糖。”
“你怎么知道是低血糖?万一是别的病呢?明天去医院查查。”
“不要。”
李宝梅嘶了一声,不满的意思。
刘婕手里捏着几颗珠子,仰头看她,“我?身体挺好的,跟你一样。就不去医院。”
李宝梅:“我?说了你找份正?经工作我?就去手术。”
刘婕:“我?不要。检查也不做。”
刘婕噘嘴,眉头微蹙,就这么看着李宝梅,一张小脸白嫩又气人。
“你要气死我?!”李宝梅一屁股坐回椅子,拿作业本扇风降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