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宴在说这话时,带着调侃的语调,但话语内容却让人有点心惊肉跳。
洛嘉暗道那是在说笑,原来柏宴也会说笑话。
洛嘉晃动了下刘海,想不明白柏宴是怎么发现的,明明被挡住有阴影看不清。
洛嘉也不清楚为什么,他有点不想问清楚,总好像问了就有什么会彻底改变。
“你怎么知道那抽屉里有消毒用品?”
“多来几次,你也知道。”
洛嘉放下蹂了许久的衣角,解释道:“我不是怕,是有点不习惯,担心犯了你的忌讳。”
我就是怕,但你只要别吓我,我们大部分时候还是能好好相处的。
柏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随口道:“你不会。”
洛嘉下意识地语塞,你这话是说我不会犯你忌讳吗,这话很容易让人当真的好吗?
要不是我,换了其他谁多半都要缠上你了。
柏宴的语言有种让人不得不在意的魔力。
洛嘉自认已经足够警醒自己,千万别把人家的客气当有别的含义。
可有什么说不清的感受,正在他心尖一点点蔓延。
进一步嫌多,退一步嫌少。
柏宴取出棉签沾了碘酒,微凉的手指捧起他的脸,将他的刘海往旁边撇。
湿润的棉签触上额头划伤的地方,洛嘉倒吸气,柏宴的手势更轻,他很清楚这小孩有多怕痛。
离得太近,仿佛能感受到柏宴的气息,不是沐浴露,是来自柏宴身上很淡很淡的香气。
洛嘉忍不住动了动,却不想柏宴轻缓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像是在安抚小动物似的:“痛了?”
洛嘉的耳垂慢慢袭上红色,也没敢再动:“没。”
柏宴看他乖乖的,心有些软,问:“怎么搞的?”
洛嘉大致说了下拿球拍时不慎被跌落的竹筐给砸了,柏宴轻笑:“你的反应还是这么慢。”
洛嘉神情一僵,他尽可能平常地问:“你认识以前的我?”
柏宴起身整理用完的物品,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不就认识今天以前的你。”
洛嘉的心被高高吊起,却无法彻底放下,他能感觉到柏宴好像在不断地引导他。
像是提醒。
又像是闲聊。
不会吧。
真发现了?
又或许只是在诈我。
如果发现,我还刻意隐瞒,以柏宴睚眦必报的性格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果没发现,或者就是怀疑,我招了那不是自投罗网?
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