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惴惴地看着贺求漪。
对方是刚才被非礼的受害人,现在让人宽心去救渣男,到底是有些残忍。
不过,贺求漪只是看她几秒,就收回了视线。
“放心,他经纪人待会儿就来,死不了的。”
不知道是不是孟寻笙的错觉,她总觉得贺求漪的语气有点冷。
说完这句话,贺求漪没有再说别的。
孟寻笙不是嘴巧的人,对方不说,她也就保持沉默。
一路只有轻微的脚步声,提醒着彼此的存在。
一直到进了酒店,孟寻笙身上才暖和起来。
装潢华丽精致,是她从未踏入的场所,满是金钱堆砌的气息。
孟寻笙四下扫视一圈,不免权衡着,在这里住一晚的钱能买多少馒头。
有钱人,果真是会享受的。
室内空调开得足,电梯里也暖洋洋的。
孟寻笙穿得多,不免被闷的透不过气。
她扯了扯拉链,将棉衣解开。
只是这样一来,里面的校服外套就露了出来。
“你还是学生吗?”贺求漪余光一瞥,注意到她的校服,忽然问。
提起这个,孟寻笙已经没有太大感觉。
她漫不经心说:“一个多月前辍学了,我爸好赌还命短,地痞流氓逼我干活还债。”
本来不应该透露太多,可贺求漪的目光太温软,让她不小心多说了两句。
话音落下,孟寻笙从女人眼中捕捉到了同情。
这种情绪,她从很多人身上都看到过,已经熟悉到麻木了。
可贺求漪下一句话却让她愣住了:“一定很累吧?”
这是孟寻笙长这么大,,批判那个咸猪手男艺人的。
她想得太简单,最终还是输在阅历不足上。
孟寻笙垂头丧气,不敢去看贺求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闷声闷气地说。
瘦高女人还想再说什么,贺求漪抬手摆了摆:“好了,芳姐,她没真闯出什么祸,就这么算了吧。”
“可是——”芳姐有些不赞同。
贺求漪垂着眼睫,目光落在不远处,跪坐在地板上的女孩。
破旧的棉衣,里面校服外套显然不合身,看起来应该很拮据。
结合对方在电梯里的话,贺求漪大概猜到了她的生活很难。
那模样太可怜,像只没人要的小狗,灰扑扑的,很是容易惹人同情。
贺求漪忽然不想计较了。
她摇摇头,起身拢着真丝薄褂:“放她走吧,总归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就当她是偶发善心。
贺求漪没想到,她们的再遇会来得这样快。
那天她大发善心,放走了贫穷的小狗仔。
第二天,对方就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又来?”贺求漪刚醒,心情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