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尴尬。
现在就是尴尬,加想死。
脚指头当场加班好像能在原地抠出一座圣保罗大教堂。
她活了二十六年没遇到过这么社死的事儿。
司栗今天为了看病不迟到错过号,连夜码字以后几乎就没睡,天一亮她头发也没梳,脸都没洗,套了件羽绒服就出来了。
她敢说,现在自己左眼角上估计还挂着眼屎。
司栗站在诊室门口,指尖把着门扶手,透过厚实的黑框近视镜,她看着那个男人——正对着电脑看东西的眼科专家,她的主治医师。
也是曾经被她甩了的那位。。。校草初恋。
时睦州有一双充斥着冷清的眸子。
冷清,似藏着极寒冰山,眉眼情绪淡得像是一条直线。
他侧着脸对着电脑,被口罩遮住半张脸但依旧俊朗难藏。
她一眼就认出他了。
司栗有那么一秒钟甚至觉得,是自己困疯了,魔怔了。
没准一闭眼一睁眼,哎!就不是时睦州这张脸了!
直到他下一秒开口,清冷嗓音传来。
“司栗,是么。”
司栗清醒了,瞬间清醒了,比抽自己三十个嘴巴子都管用,浑身汗毛全体起立挺得比针硬!
眼角抽了抽,司栗往前挪了一小步,又往后退了半步。
【时睦州,你现在特像一块狗皮膏药粘着人不放你知道么。】
【能别再烦我了么。】
【我跟你玩玩的你看不出来?】
高中时,雨下的屋檐,她含着百般厌恶语气对他说出的话,清晰地回荡在她这个已经一片空白的大脑里。
司栗想起当年对他的种种,知道这人睚眦必报,从头到脚凉个透。
她真的想笑。
能跑吗现在,还能跑吗??
。。。
一周前。
南城进入冬季。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完全冷了下来,马路边排排整齐的干枯树木和行人道上一个个裹着围巾棉服的身影将冬天这个名词描摹成了动词。
大悦城里开着充足的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