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距离,是不是有一点近了?
这个念头从文清辞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下一刻,谢不逢便放开了他的手,缓缓地站直了身。
文清辞的余光瞄到,太医那一下拍得不轻,谢不逢的手背上因此生出了一道刺眼的红痕。
“愣在这里做什么?”琥珀色的眼瞳,缓缓从房间内众人的身上扫过,“有何异议,同我说便是。”谢不逢的语气难察情绪。
“没,没有……”
众人立刻领命,围在禹冠林身边,手忙脚乱地按照药方上所写抓起了药来。
临时改建出的药房,在一瞬间变得极其热闹。
只剩下刚才不小心打了谢不逢手的那名太医,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自觉死到临头。
谢不逢瞥了他一眼,蹙眉淡淡道:“跪在这里不动,是想要我亲自扶你起来吗?”
“不,不……呃,下官,谢恩。”
那名年轻太医愣了一下,慌忙扶着一边的药柜站了起来。
直到同僚将戥子递到他手里,他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圣上竟没同自己计较?
接着,又忍不住偷偷瞄了谢不逢一眼。
年轻的太医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浪,此时他完全将心中所想写在了脸上。
而这一眼,正好与谢不逢的目光相对。
太医瞬间面如土色。
停顿片刻,谢不逢似笑非笑地问他:“你觉得我有那样锱铢必较?”
“不敢,下官不敢。”
太医大脑虽然一片空白,但是这回终于长了点记性,说完就立刻挤入人群去称药了。
只留文清辞还愣在原地。
文清辞:……
从来没有人在谢不逢面前提到“锱铢必较”这个词,他该不会是从那个太医的心声中听到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受到《扶明堂》那本小说的影响,自己似乎也曾背地里这样想过他。
……所以谢不逢他,该不会也曾听到过吧?
这件事真是完全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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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辞所开都是常见药物,但根据药性不同,一服药却要分三次煎煮,等全部煎好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期间他并没有休息,而是回到了县衙署外的空地上,为刚才那个病患进行针刺治疗。
接着又替几个症状比较特殊的病患诊脉,忙到脚不沾地。
午后不久,一名小厮匆匆地冲入屋内,朝正在开药方的文清辞说:“大夫,您快出去看看吧,刚刚空地上有人服完药之后,没过多久就吐血了!”
下一刻,房间里所有人都将视线落了过去。
……服药后吐血?!
始终惦记着自己晚节的禹冠林当下紧张了起来,他起身问道:“个例还是?”
“应该,应该并非个例,”小厮咬牙一脸为难地说,“现在有五六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