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杨戬虽然是个身体残缺之人,但并不代表他现在没有这种心情。
偏生这位考官,正是今天早上陪着他在这贡院里边溜达的那位考官陈侍郎。
看到了杨戬表情难看地抬手挡在肚子跟前,不禁满脸关切地上前。
“杨中官,你这是怎么了?”
“咱家肚子不舒服,不知那茅房是在何处?”
心中甚是窝火地杨戬只能勉强一笑,继续着自己的内急战略。
听得此言,这位陈侍郎听得此言,考虑到这位官家红人的身份,抬手朝前一引。
“下官知道在哪,来来来,下官领杨中官过去。”
“杨中官,你还愣着做甚,走啊……”
看到那位陈侍郎疾行数步之后,又回头招呼自己,杨戬一脸黑线地咬了咬牙根,快步朝着陈侍郎撵去。
嗯,现在是真的觉得肚子越来越来舒服,的确想要去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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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跟前那间很简陋的茅房,那股子浓烈的味道让杨戬脸色大变。
“这,这就是贡院中的茅房?”
“不然呢?”陈侍郎看到这位杨中官的表情,心中暗乐,表面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而这个茅房,既是这贡院内的差吏以及巡逻将士所用,条件自然是差了些。”
“倘若杨中官能忍耐得住……,哎哎哎……”
话还没说完,这位杨中官便已经一脸气极败坏地捂着肚子朝着考官们所居住休息的那个院子狂奔而去。
看到了这一幕,这位陈侍郎,嘿嘿一乐,回身就准备回到自己方才溜达到的位置,继续巡视贡院诸考生的考试情况。
吴尚书则继续优雅地缓步而行,沿着那些科举考生的小单间前的小径走过。
看到那些考生们正在专注的答题,脚步就会越发地缓慢,时不时还会停下脚步,看着跟前的考生笔下的内容。
只不过,在他这位饱读诗书,学识渊博,毕生志向乃是济世安民的吴执中眼中。
绝大多数的考生的策问,几乎都是泛泛空谈,毫无新意。
偶尔有一两個考生的策问,虽然有亮点,有火花,却也都是那种难以为继的。
这让吴尚书越看越是觉得心烦意乱,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又拐进了一条小径,这个时候,就听到了一阵低微的打鼾声传来。
吴尚书一脸懵逼地抬起脑袋看天,这可是大白天的,自己这一路行来,所有考生不是在冥思苦想,就是在奋笔疾书。
走到了这里,这突如其来的呼噜声,简直就是这贡院内的一道浊流一般,让吴尚书脸色发黑。
一扭头,就看到了两条腿,就那么搭在那专门供给考生们书写考题的木板上。
“……”当他轻手轻脚地走了数步,来到了传出呼噜声的罪魁祸首跟前。
打量着对方那体壮如牛的身胚,睡得脸上都压出了印迹的模样,吴尚书忍不住抬眼看天。
看来陈侍郎还真说对了,那些家学渊源的官宦子弟前来考试,那叫自信,这货真特么是盲目自信。
不过他也不得不服这位权宦童贯的继子,贡院考生小单间这种十分狭小困窘的地方。
他能睡得如此香甜,你都不知道该说他艰苦朴素,还是该说他能随遇而安。
黑着脸的吴尚书还没考虑清楚,是不是该把这个膘肥体壮,一看就是粗鄙武夫体格的小子喝斥醒来,赶出贡院。
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了一位奇葩,胖呼呼的蔡老六正抄着一张涂得如此稚子绘画般的宣纸,正在那里对着天光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