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两天,韩嘉言一行人才刚到冀州府。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韩嘉言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此次来京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成虽然有些遗憾,但想到结识了逸哥儿倒也不枉此行。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扰乱了他的思绪。
韩嘉言睁眼掀开车帘,只见几名骑马的年轻男子策马朝京城的方向疾驰而来,不一会儿就与韩嘉言一行人的车马插肩而过。
韩嘉言看着这几人的背影,想到了什么,双眉微蹙,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孟叔。”
前头的孟泰连忙勒住缰绳,来到马车旁。
“方才那几人……”韩嘉言盯着几名年轻男子的方向。
孟泰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世子爷,那几人的确与我们在瞿县遇到的像是同一拨人。”
孟泰也看出来,这帮人的穿着打扮以及腰间挂着的腰牌,都与上回他同世子爷在瞿县遇到的那些人相似。
遇到一次可以说是巧合,接连遇到就有些值得怀疑了。
“这些人莫非是侧妃的人?”孟泰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怪他阴谋论,这回来京城,世子爷除了借给太后贺寿的名义追查王妃之事以外,也有乘机钓出蠢蠢欲动的侧妃等人的打算。
“并不像。”韩嘉言眸光一闪,微微摇头。
他之前亦有怀疑,但总觉得得哪里不对。这些人训练有素,明显是大户人家的护卫。可不管是在瞿县时还是方才碰到,他们行事一点也不遮掩,如果是侧妃派来的人不会见到他时无一丝慌张。
“我瞧着倒是有点像宫里的侍卫。”韩嘉言若有所思道。
“宫里的侍卫?”孟泰狐疑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瞿县?”
“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为了调查瑞王余党之事?”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能是什么原因。
韩嘉言有此猜测也是因为这次去瞿县查母亲行踪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年瑞王余党就是躲藏在瞿县。
也因为这个原因,当年很多百姓怕事搬离了瞿县,所以他没能找到见过母亲的人。
不过这次也并非一无所获,要不是他去了一趟江南,还不知道那年父亲借口巡视属地,竟是偷偷去江南见了母亲。
但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母亲就离开了金陵。
这其中的缘由或许要等他回去南地询问父王才能知道了。
按照路程,韩嘉言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到南地,江逸写给他的诉苦信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他的手上,但江逸抄书的惩罚却是一天都少不了。
从他接到噩耗的那天起,他已经持续十天每日下学后到博士厅准时报道。
陈熙和章季青两个好兄弟对他够意思,虽然不能帮他抄写,但也在一旁陪着。
江逸坐在纪司业给他划出来的窗边位置上抄写,陈熙两人则隔着打开的窗户与他边说话。
“逸哥儿,今日能抄完吗?”陈熙趴在窗户边看着奋笔疾书的江逸担忧地问。
他眼见江逸每天抄写速度越来越快,博士对他交上去的东西眉头越皱越深,非常担心江逸今日最后的几页纸被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