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会不会后悔?
林云壑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后,马上去禀告天子。
“臣也可以去均州一趟,如果皇上准许的话。”他已经知道赵廷俊负了青枝的姑姑陈念,下手自然毫不留情,“赵侍郎薄情负心便罢了,竟还虐打妻子,以至于赵夫人早逝,故而赵姑娘才如此痛恨。”
杨景恒长叹口气。
“均州太遥远,罢了,有这些朕也足够明白。”他实在没想到赵廷俊的真面目会是这样。
那年赵廷俊的妻子去世,有目共睹,都以为他悲痛欲绝,这么多年不曾续弦也是出于深情。
可恨!
杨景恒道:“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林云壑告退。
杨景恒提起朱笔,半响又放下了。
赵廷俊是他一手提拔的,而今没有实质证据,赵廷俊也没有任何失职的情况下,他就将赵廷俊贬职,那此前的倚重岂不是成了笑话?他打算一切照旧,等过一阵子事情平息后再做打算。
其实赵廷俊若识趣的话,应该自己提出致仕。
不过这样卑劣的人,恐怕做不出来。
杨景恒冷笑一声。
…………
天气渐暖,知了爬上树梢,召唤夏日。
这时的太阳升得很早,青枝骑着阿毛从裴家出来,没有去娘家,而是去了西街自己开的锦缎铺。
林云壑仍在远处跟着,她当做不知,再也不同他说话。
伙计看见她都拥上来,叫着掌柜。
青枝问了问最近的情况,而后说起严采石跟姚珍织得那幅山雀登梅纹锦缎:“有没有卖出去?”
“卖出去了。”伙计笑着道,“秋来巷的陶大婶想给她女儿做身新衣,别的太贵,我就给她指了这幅,她很喜欢,说正好够五两银子。”
青枝十分高兴,请伙计们吃了越梅。
走到香云桥下,她看到了苏起住得院子。
发旧的黑漆大门关得紧紧的,门口堆积了些灰尘还有落下的花瓣,算算时日,苏起跟苏蕊已经走了大半个月。
不知他们在何处了?
青枝驻足片刻后去娘家。
严采莲也在,正看她兄长跟姚珍织锦,奶声奶气道:“少夫人您来了……我给您带了茶叶,爹爹让我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