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船像生病了一样,歪歪斜斜地靠了岸,不等秦川和大龙扶我,我就手脚并用头也不回地爬了上去。
“你回来!”秦川在我身后大喊。
我不理,嘴却弯下去,成了:(。
“乔乔,别闹了,快回来!”大龙也喊我。
我还不理,鼻子越来越酸了。
“要不我去追吧。”刘雯雯拉住他们。
我更不想理,眼睛红透了。
“甭理她!就让她自己走吧!”秦川劝住刘雯雯。
我不但不理,干脆跑了起来,而眼睛里的泪水,也终于哗哗流了下来,糊了一脸。
我想我和秦川的交情彻底算完了,以后我就再没有朋友了。再被老师骂、被家长训、被刘雯雯欺负,也没人听我倒苦水了;再也没人在学校门口等我放学,帮我拎书包,给我买黑加仑的汽水喝,带我去台球厅迪厅开眼了;再也没人罩着我了。所有这些秦川的好,以后都归刘雯雯了。
想到这儿我几乎哇哇地哭起来,然后就被一件大白T恤蒙住了头。
秦川从小就比我跑得快。
他追上来了。
我们俩就像格斗一样,我扯下他的T恤,他就给我套上;我打他,他就拉我胳膊,他拉我胳膊,我就踹他;他夹住我,我一口咬在他手上。秦川疼得“嗷”了一声,终于下了狠手把我推到地上,我一下子泄了气,于是更凶地哭起来。
“秦始皇,你浑蛋!”
“你咬人还骂我!哎呦我操,你看多深!”秦川把胳膊举到我面前。
“那也都赖你!”
“得了吧,瞧你刚才那浑劲儿。快擦擦,头发都湿透了!回家着凉你奶奶还不拿菜刀来把我劈了。”
“都是你泼的!”我接过他的T恤胡乱擦着头发。
“你没泼我啊!我内裤都湿了!”
“哼!”我笑出来,但马上又绷起了脸。
“又哭又笑难看死了!”秦川也笑了,“哎,你跟我说说,这回谁又怎么招你了,撒这么大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