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越窄小,他和江暮漓之间的距离也容易更近一点。
他甚至恨不得编织出一个蛹,把自己和江暮漓都关进去。
晚上,两个人挤一张床便成了理所当然又无可奈何的事。
温衍拉高被子,只露出耳朵。等浴室传来的水声一停,他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鼻端飘来带着沐浴露香味的温热水汽,江暮漓在靠近他,每靠近一点,他的心就跳得更厉害一点。
“衍衍。”
江暮漓的声音在夜阑人静之时,愈发动听,蛊惑人心。
他含着一点笑意,说:“我看见你的睫毛在抖。”
温衍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耳朵又红又烫。
“衍衍,我可以抱抱你吗?”
温衍颤抖了一下,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他有偷偷学习过关于情侣间要做的那种事的知识,知道一开始肯定会痛,甚至可能受伤。
但是,只要是江暮漓,他很愿意。
他会觉得很幸福。
江暮漓把他抱进了怀里,小心翼翼,好像拥着一捧易碎的泡沫,手臂都应过分克制而轻微发起抖来。
他什么都没做,仿佛仅是这样就所愿以足。
尔后,温衍听见他吐出极轻的一声叹息,饱含眷恋与悲伤。
正如太阳没有阴霾,江暮漓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的情绪。
温衍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短暂的沉默后,江暮漓说:
“很久以前,比亘古之远更遥远的过去,我们身处的宇宙已回归永久的寂灭,万象虚无,只有我和你。”
“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彼此依靠,你使我心满足,我一切所需在于你,救恩喜乐在于你,你是我的一切,而我也是你的所有。”
温衍没听明白,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陷入江暮漓那充满神秘感的语言氛围里。
他往江暮漓怀里靠了靠,轻声问他:“你是在给我讲睡前故事吗?还是你曾经做过的梦?”
“梦……”江暮漓低低地笑了起来,“衍衍说得对,确实是梦,一个很长的梦。”
温衍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问他:“那我在你梦里是什么样子?”
江暮漓说:“很可爱。”
温衍嘟囔:“具体点。”
江暮漓指尖拨弄了一下他的睫毛,“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温衍想追问他,到底是怎么一个可爱法,还想让他描述给自己听,他梦见的宇宙是什么样子,可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来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江暮漓在黑暗中转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