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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1页）

是让锦瑟骤然抬头，在她看到已经睁开眼睛的青灵子时，压抑着的哭声终于爆发。

她紧紧的抱住青灵子，“娘……娘，别，别丢下我，你不要丢下我，我怕，我怕……”

“傻丫头……”青灵子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侧头亲吻着自己女儿的发顶，“你永远都是娘的宝贝公主。”

原本还在不断救治的鲛医们全都停了下来。

为首的鲛医抿唇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神情有些异样，对身后的慕容皓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尽力了。

青灵子已经救不过来了，即便是这一次抢救成功了，难免不会有下一次，原本她就只是用丹药吊着命的……

可是现在看来，她能正常说话，这无不都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我的……宝贝公主，是不会……是不会哭的，不要哭了……”青灵子费力的抬手去擦锦瑟脸上的泪水，“娘喜欢我的小公主笑，你笑一个给娘看，好不好？”

锦瑟双手抱着青灵子的手，胡乱的点头，眼泪依旧在流，但她却对着青灵子笑着，“……我，我现在笑的不好看，等，等娘好了，我再笑给娘看，好不好？”

青灵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她的手越来越重，可此时的她的唇角上却挂着一抹微笑，她说，“好……小鱼儿要记得笑……”

“嗯，小鱼儿会记得，小鱼儿记得……”

可是为什么母亲的手会从她的手里滑落，为什么母亲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得冰冷？为什么她要被人从母亲的身边拉开？

“你们放开我……”锦瑟挣扎着，她执着的看着已经彻底闭上眼睛，再无一丝生息的青灵子，崩溃至极。

“我要陪我娘，你们放开我！”

“锦瑟姑娘，请节哀，她已经……仙逝了。”

第19章我们回家

锦瑟所有的动作在瞬间静止。

她惊愕的抬头，看着那个面带同情之色的鲛医，“骗子……骗子！她刚刚还在和我说话，她让我乖乖的，她说要看我笑的……你骗我，你骗我，她……她不会扔下我的，她说了她要我的，她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骗子——！”

锦瑟推开拉扯她的人，扑到青灵子的病床前，紧紧的抱住她，划破自己的手腕，用温热的鲜血喂给母亲。

“娘，鲛人血可以医治百病，你快醒来……如果我的逆鳞还在就好了，我就可以救你了……你起来……你起来好不好？你……你别睡了，小鱼儿以后一定会笑的很好看很好看，娘……你看，我在笑给你看呢，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行不行？我……求你了……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我……”

站在门外的李霄昀攥紧拳头，掌心都快要被他掐出血。

他骤然松开，上前一把拽起锦瑟，“别闹了。”

锦瑟被李霄昀禁锢在怀里的瞬间，她有片刻的安静，随之而来的是她尖锐的质问声。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瞒着我将我娘关押在水牢中？还要讲她折磨至死赶尽杀绝？！我们鲛人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李霄昀，是不是要让我失去所有，是不是要让世间所有鲛人全都死光，你才会收手？”

不，不是……

他没有，他不想这样……他现在只想补偿，他只是想要……

锦瑟眼底只剩一片恨意，她哭的绝望，“为什么你要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我只有她了啊……李霄昀，我只有她了，现在连她也没了，你开心了，是吗？”

李霄昀的心快要痛死了，他冷着面孔，不对她露出丝毫神情。

锦瑟笑了，她笑的太过凄凉，她一把推开他，重新回到青灵子的病床前，她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娘，我们回家，小鱼儿带你回家……”

锦瑟想要将青灵子抱起，可是她现在哪里抱得动已经去世了的青灵子。

她一遍又一遍的去抱他，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不要再在母亲面前流泪了。

母亲说了的，她喜欢看她笑，所以，她不哭了，她……不哭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没用，她为什么连自己的娘娘都抱不动？

一直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慕容皓连忙上前，“我来帮你。”

锦瑟没有拒绝，她只是固执的，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小鱼儿送你回家，娘，小鱼儿送你回家，我们，回家去……”

李霄昀一步都不敢上前，他怕再看到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

他只敢跟在锦瑟身后，远远的看着她，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