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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他却有些不快,垂首半晌才道:“且不说我并不中意,就是真有一个,人家也未必留心于我。”元鹤听闻此语,吃吃笑起来,道:“我听复清这是话中有话呀。”方落音,猛又想起前几年与谢灏讲过甚么“女为悦己者容”、甚么他殷殷含情却不得自己相顾云云的顽笑,一时愣怔,脑中纷乱如麻。还不待他理清思绪,却听谢灏又岔开话头道:“我却好说,倒是襄时兄如今已三十有余,正被家里责备呢。”经他这一打岔,元鹤放下方才所想,转而接言道:“是了,襄时惯是不羁,放浪风月,终究不好。”他补道:“去年襄时探亲时,便给说了一门亲事:女家姓杨,亦是郡乡大贾,与徐氏多有往来;若真成了姻亲,于葺治产业自然多有裨益。”元鹤笑道:“这诚是好。不知襄时答应么?”他道:“襄时兄讲得不多,不过瞧他样子,大抵是满意的;这回年节回去合当是商量日子了。听闻女方年纪虽不大,却也是掌家治业的好手,并非是只读书的闺阁淑女。”元鹤道:“是家风浸染缘故。”谢灏点头。元鹤又笑道:“惟望杨娘子使些手段,医医襄时那性子。”他听了也笑道:“人后谤人,小心襄时兄回头寻你来。”元鹤道:“寻便寻来——复清你且等着看看,他两个婚后定是如此。”见那人眼光狡黠,他失笑道:“好好好,严真是过来人,我且看他。”二人边行边笑,不再赘谈。不久入了三月,天时煦暖,泥土滋润。却说京都皇城之中,内侍奉了旨意,唤姚安甫前去面圣。他如今徙中书侍郎,参议朝廷大政,愈受仁宗倚重,进宫面圣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并未在帝王议事的灵华殿,而是被引去了宣平宫的偏殿。姚安甫心想:这宣平宫是皇帝寝宫,看来此番必是有密事相商。少时便来至殿门前,内侍请道:“侍郎入殿便可。”他颔首示意,只身进去,转过重重帘幕,见仁宗正坐于御案前,执笔书字,殿内并无内侍宫女,应是都被屏退了。见姚安甫欲稽首下拜,仁宗连忙下来止住,将他扶将起来,道:“这里是寝宫不是朝堂,朕敬卿如师,卿不必如此。”他也并不多推辞,恭敬谢过。仁宗教他入坐,又把那字拿来与他看;原是端端正正的“四方志2”三个楷字,左下写了年日,盖了私印。上问:“卿觉着这字如何?”他道:“臣不敢妄议,陛下之字自然是凤翥鸾回。”仁宗似是不甚满意,又问道:“卿可解朕所书是何意?”姚安甫闻言心有所触,起身郑重一拜,道:“陛下有四方志,臣亦有廊庙志3。臣猥蒙天恩,感激无地,愿报德效愚,为君分忧。”虽未直答,却言辞恳切;仁宗这才开颜,君臣重又落座。仁宗皇帝道:“召卿前来,实有要事。如今我大宁虽物阜人丰,四境无事,但是朕习读坟典,也深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理。朝廷之上,臣子庸碌,墨守成法;郡县之中,豪族强势,危碍治化。虽开科举,然未废荫官之制;固轻徭赋,仍疲困贫家之民。祖宗基业传到朕手里,已是百年十三朝,朕深感任重,有意革新,再造中兴——卿肯策力乎?”姚安甫拜道:“臣遇明君圣主,敢不策驽砺钝4,效犬马劳?”仁宗笑道:“好!那就请卿去寻几个信得过的良才,透些风声出去;日后果真施新政,这些人便是中坚。如此,卿休息去罢。”不知这姚安甫如何笼取才俊,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延才议政话说仁宗皇帝居安思危,寄布新重任与姚安甫;君臣二人数年相得,素有隆兴政教之愿,这姚侍郎受了君命,焉有不宵衣旰食之理?当下要事,是须得吸集那些肯匡辅政事、革新吏治的英才贤人。姚安甫思想三番,除却与自己志向相近、性端品正的几位老臣以外,便大多是品秩中下的新晋之人——这些人志在作为,既饱受教化,又未及染上尸位素餐的恶习,多见不惯怠政疲民之事,最易笼取。因是这日姚府以春日宴集为由,召来多位才俊;沈、谢、徐、崔四人亦列名其中。设筵于花园平湖东畔水榭之中,其上匾题“惠风和畅”;迎面凉风,湘帘簌簌,案前绿酒,浓香沉沉。姚侍郎稳坐主位,其侧分坐御史中丞武淳与中书舍人赵希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姚安甫在上道:“皇都风水养人:自蒙陛下擢拔,从外郡入京,并赐此宅,某虽年益高,精神却愈发好了。”武中丞年纪虽是在座中最大,却是个直率性子,随即朗笑道:“这哪里是风水缘故,分明是因为陛下赏识,得偿夙愿。”姚安甫道:“先帝时,某不得志,辗转外放二十年;幸陛下不弃,以为肱股,皇恩浩荡,无以为报,唯肝脑涂地而后止。”武中丞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尚记得师常1年青时才名四播,谁知外放半生——唉,当年佞人壅塞天听……”赵舍人连忙止住他,道:“中丞扯远了。”武中丞赧道:“是、是,请姚侍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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