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逞不知道自己是生了病,还是报应。
他五脏六腑都泛着疼,洗干净唇边的血迹,拿了抹布,从卫生间出来,把沙发前的血也慢慢地擦掉。
裴然仍然窝在沙发上,但身上多了烟味,陆以逞闻到了。
他小声劝诫:“你身体不好,不要抽烟啦。”
裴然说:“嗯。”
陆以逞去把抹布洗了,回来坐在裴然身边,出乎意料地回到了刚才那个话题。
他对裴然说:“我会陪着你的。永远。”
裴然牵了牵唇角。
他越看越看困,最后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模模糊糊间,他感受到陆以逞把他抱到了床上,感受陆以逞干燥滚烫的唇留恋地停留在他的脖颈,听到陆以逞轻轻地说:“我爱你。”
……
“我放假了,在清町,要不要出来和我喝杯咖啡,聊一聊?”
是宋亦遥的短信。
收到宋亦遥的短信时,裴然正在给陆以逞敷冷毛巾,降他额头的温度。
今早醒来,陆以逞又发起了高烧。
裴然说:“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绝症病人呢。”
陆以逞迷迷糊糊地笑:“我要是绝症也好,裴然哥,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裴然说:“以逞,你要想清楚,生活不是武侠小说。”
陆以逞说:“我想得很清楚。”
裴然沉默了一会儿:“我下午有事,出去一趟。”
陆以逞乖乖道:“嗯。”
陆以逞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裴然说:“下个面条吧。”
陆以逞说:“好。”
裴然出门了。
陆以逞躺着昏睡片刻,睡得不安稳,总惦记着裴然想要吃面,害怕自己醒得晚了,错过了裴然回来的时间。
他心里非常不安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陆以逞做了很多梦。
他梦见年少时和裴然在别墅落地窗前的客厅打游戏,那时候裴然还很年轻、健康、面色红润,看向他时带着温柔的微笑。
陆以逞知道裴然多么迷人。
他曾以为裴然会一直那样,笼罩在一片光晕里,生活幸福,被他仰视和默默地爱。
陆以逞一身虚汗,裹在被子里冷热交替,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