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丢出去,我已经算是仁慈了,还想要我出钱请大夫?门都没有!”
女人的哭声依然传来,接着是男人的怒喝声:“再哭把我的客人吵醒了,明天就把你们母子丢出去。”
方英子摸索着穿上衣服,打开房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客店的走廊虽然点着灯,却依然很昏暗。
方英子走到走廊尽头的那间房子,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她轻轻地敲敲门。
房间里的哭声立刻就停止了,一个男人打开房门,正是这家客店的老板。
这个中年男人对着方英子鞠躬道歉:“对不住了,这个女人精神不太好,吵着您休息了,我这就让她闭嘴。”
方英子从门口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房间里很昏暗,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床上哭泣。
方英子说:“我是大夫,让我给孩子看看。”
中年男子听说她是大夫,赶紧闪开身体让方英子进去,并且提醒她:“这个女人可没有钱,给她看病她可能连诊费都拿不出来。”
方英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躺在床上的男孩跟方平安差不多大,孩子嘴唇干的都裂开了,微张着嘴艰难地呼吸。
方英子问:“这孩子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说:“我们一家三口逃荒到这里,丈夫半路上就病死了,她跟孩子来到这里的时候,孩子就开始高烧不退,距今已经十多天了。”
女人抹着眼泪:“我欠掌柜不少房钱,所以也没钱请大夫,没钱拿药,只好看着孩子越来越严重。”
按照方英子的经验来看,这孩子并没有太大的病,可能就是忍饥挨饿身体抵抗力不足,又不知道在哪里染了流感造成的。
听孩子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咳嗽,方英子觉得这孩子的病不难治。
于是,方英子取出药,叮嘱女人按时喂给孩子吃,应该几天就能好。
女人对方英子千恩万谢,赶紧把药给孩子吃了。
掌柜的看方英子没有收钱,忍不住对这位女客人有了好感。
对她说:“我知道你们要去省城。你们别往前走了,前面三十里路有个村子染了瘟疫,村里已经死人了,从那个村子里出来的很多人都病了。”
方英子心里一惊:瘟疫?这可是她在这个地方第一次听见这个词,在古代这个词意味着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