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国跟黎书记谈了一会,出来的时候黎美钰还不知道赵爱国早跟黎书记交待实底了,装模作样的送他出来。
“赵爱国,你以后……”见赵爱国冷着脸死死盯着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怎么了?”
“吕小舟是马仁义的儿子,你不知道?”话一出黎美钰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眼泪汪汪的说“我……我……”
“你知道,你全都知道!他们害死了多少人,你爸是幸运的,没害成。你居然跟伤害你父亲的仇人儿子谈恋爱,你……你真……”黎美钰哭了出来“我不要脸是吧?但做错事的是他父母,跟他又没关系,吕小舟错就错在……”
赵爱国冷阴的看着她“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当年黎书记出事,也没见他为了你提前通风报信,你家落马的时候他也没伸出援手,现在就是清算旧账的时候了,你还跟他拉拉扯扯,怎么着?
他家没害死你爸,你现在想害死你爸是不是?”
“你说这话公平吗?他那时候也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有罪去找他爸妈,他是无辜的!”黎美钰无助的喊出来。
“那死的那些人呢?我大朴爷爷就是死在他们手里的,那么干净爱热的人,最后孤零零受尽折磨,死在化粪池里,朴叔叔都不敢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
还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被连累致死,你在这里哭哭泣泣的让我们原谅他们,你问问那些枉死的人,枉死的人的家属!他们原不原谅,再问问你自己,你凭什么替他们原谅!”最后赵爱国是吼出来的,他一直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自小到大,动怒的时候不多,除了赵父受伤那次,这是第二次。
眼睛通红的,失望的看着黎美钰“他们应该下地狱去赎罪!”
说完转身骑着自行车就走了,眼泪一对一双的掉下来,妈的,凭什么魔鬼在世间,人在地狱哭,这帮混蛋,都该下地狱。
回到家也没去主屋跟爷爷奶奶打招呼,回到自己的小屋趴炕上就哭了。
赵父赵母觉得不对劲,老两口赶紧穿上鞋前后脚去了赵爱国那屋,一看大孙子哭上了,赵母心疼的“孙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赵爱国坐起来,抹着眼泪说“吕小舟的爸是马仁义,就是害了大朴爷爷的那个王八蛋,他害死了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凭什么他儿子就需要得到别人的原谅!他不配!……”
赵父赵母在赵爱国这颠三倒四的言语中听出了真相,两口子也气的不行,这十年,他们失去了多少老朋友,还有对他们有知遇之恩的领导,两口子一左一右的坐在赵爱国身边,安慰着他,这小子哭的根本控制不了“为什么?不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吗?为什么好人都没好报!”
“孙子,你没听说过常将冷眼观螃蟹,看它横行到几时吗?等它红了的,就是死期!”赵父安慰着赵爱国,两口子陪着孙子,直到他哭累了,睡着了,才回自己房间。
赵母难过的说“老伴,我咋觉得咱爱国不合适这么复杂的环境,你看换了单位,那笑模样都没了。之前当司机多开心啊,天天回来乐呵呵的。”
“是啊!我也后悔了,咱爱国平安喜乐也够了,谁知道阴差阳错就走错了。”两口子回到屋里这一夜无话。
等赵大虎知道了这事,任他八面玲珑也实在安慰不了儿子。跟赵父说“爸要不今天做点好吃的,让他吃点好的,也许能开心点。”
正好赵爱国出来说“爷奶,爸妈,甭费事了,我今天有应酬,晚上不回来吃了。”
说着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就走了,其实他晚上还真没啥事,今天这一天在办公室都不乐呵,就象谁欠了他的钱似的,好不容易等着下班,领了工资,骑上自行车就满街溜达,正好遇见李秋香下班,“秋香姐!”李秋香停下车说“赵科长啊!有啥事啊?”
“你最近有没有啥事想找我办的。”李秋香牙根一疼,妈的因为他都多花了多少钱,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事!咱俩现在都不是个级别,不搭线啊!我还得回去看孩子呢!”
“别啊!我请你吃饭啊!”李秋香嘴撇的跟八万似的“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还主动请我吃过饭,我认识你这都多少年了,你啥时候这么自觉过?”
赵爱国轻嘲了一下“这不发工资了吗?还不得好好装两天大爷!不然一个月尽装孙子了!……”还没说完,就听李秋香尖叫一声“啊!……”
赵爱国顺着她的视线一瞅,这姐姐把自车行都扔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冲“赵云翔你他妈给我住手!……”
赵爱国也赶紧停下来跑过去,但距离太远,还是晚了一步,赵云翔那把匕首狠狠刺进了王东的胸前,李秋香赶到的时候一脚把赵云翔踹倒一边,王东已经倒在血泊里,王芳在一旁吓傻了只知道尖叫!
赵云翔起身拿起刀还要刺李秋香的时候,赵爱国赶过来,一脚把他踹倒,两个人撕打的时候赵爱国要护着李秋香,胳膊和手全都被划伤,李秋香已经想不到去打人,哭的歇斯底里“救人啊!救人啊!”
热心的市民拿着棒子铁锹,炉钩子过来帮忙,等公安过来把赵云翔控制住的时候,赵爱国说“让李公安带她丈夫去医院,我跟你们去做笔录。”然后指着王芳说“这位女同志也是当事人,一起吧!”
公安将王芳带着说“这位同志,你也去医院包扎一下,我们到时候去医院给你做笔录。”
随后安排人送他们去医院,李秋香那是哭的肝肠寸断,跟着板车跑“王东,王东,你狗日的说了,要陪着我到老的,别说话不算话啊!啊……,
你别抛弃我,只要你活着,你愿意管你妈,还是管你妹妹都随便,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了,都由着你,你给我活着啊!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想当寡妇,你别不要我啊……王……东,你醒醒,别睡,千万别睡啊……。”
距离医院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进去的时候李秋香如同疯妇,鞋都跑丢一只,脚上流着血也丝毫没察觉,跟孩子似的哭的无助,跺着脚,眼泪鼻泣糊了一脸,还在喊“你给我醒醒,不准睡,听见没有!……”
显然王东没有王芳命硬,没到五分钟医生出来了,对李秋香低声说“抱歉,病人来的时候,就没了心跳,节哀!”
李秋香哭声都停了,呆呆的看着医生嚎叫了一声“胡说!他眼睛一直是睁着的,你再救救他,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来……”李秋香哭的不行,扑通就跪了,医护人员赶紧上来扶她,她死活不起,就那么磕头,边哭边求“我救你了,你再救救他,就救一次,也许就活了呢!你去呀!”看着医生动也不动,她猛的起身,拉着医生就进去了,看着王东已经盖上了白布,一把掀开,继续跪下哭的已经说不出话了“求……求……你,救救吧!救救……”
医生为难的低头说“请节衰,您再陪陪他,过会就要拉走了。”
李秋香猛的起身,“你给老娘闭嘴!他没死,没死你听见了吗?”
然后自己就转身到了病床,把他抱在怀里,眼泪一对一双掉下“你敢半路丢下我,你怎么敢的,王东,你别吓我好不好,我真害怕了,咱们起来回家,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了,以后都听你的行吗?……”
赵爱国那边包扎好了,医生问他要不要住院休养,这货一听,还有这好事,赶紧点头,必须住院,能多住就多住。
做完笔录打听着王东的事才知道王东走了,心中暗叹,黄泉路上无老少,孤坟多是少年人。也不知道李秋香去哪了,心里惦记着。被护士请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