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着急道:“娘娘你可记得上回可是您拿出了秘术之书送给惠常在的,她倒是好了,取悦了皇上却没想到您,奴婢听着都心肝脾肺疼。”
懋嫔给她那本秘术只是想让她早些怀上皇帝的子嗣,那么一点蝇头小利有什么好在乎的。
但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身边的大宫女见懋嫔不为所动的样子,像极了竖起了毛的猫儿,“娘娘!”
懋嫔听得耳朵疼,脑袋也跟着遭殃,不禁拧眉道:“噤声,聒噪得本宫刚好的身子要犯旧疾了。”
见自家主子都恼怒了,大宫女忙小声嘟囔一句:“奴婢只是替娘娘不值。”说罢,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这话音刚落,宫女快步进来说:“娘娘,惠常在派人来给娘娘送东西。”
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让她进来吧。”懋嫔坐直身子说道。
宫女应声退下,没过一会儿绿萼就进来了,见到懋嫔行礼道:“奴婢见过懋嫔娘娘。”
懋嫔看了一眼她手上端着的案,说:“因何事来。”
绿萼嗓音清亮地说:“奴婢奉小主之意,特地来给懋嫔娘娘送贡布。”
大宫女有些吃惊,走过去将盖在案上的布掀开,确实是三匹贡布。
如此大方,简直是生生的打了她的脸。
“怎的这般能得皇上宠爱是她的本事,这贡布是皇上送给她的,怎么能拿来给送给本宫呢。”懋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很是生疏,没见采薇亲自来送,心底到底是介意的。
绿萼先前在圣上身边当过差,虽是同样的话,但以不一样的语气说出口那便是两个意思,以前在圣上面前当差可谓是提心吊胆,练就的这门技艺。
懋嫔虽在宫中是资历老练的嫔妃,但比起皇上的城府还是要浅显几分的。
当下就让她听出了这句话当中淌出的丝丝不满。
她低首思忖道:“惠常在一直念着娘娘,说娘娘是她的贵人,今日惠常在不得前来是昨晚侍寝实在是困乏,这会儿用完午膳歇下了,还望娘娘体谅。”
这一番漂亮话说的,换作寻常的宫妃恐怕已经喜笑颜开了,可懋嫔却不领情。
“你家小主早晨还来向娘娘请安呢,怎么这会儿身子乏了?”大宫女刨根问底的问道,“早晨看到时还面色红润有光泽呢,怕不是端着架子瞧不起人了。”
“姑姑此话怎讲,惠常在敬重娘娘,所以即便身子有些不便也要给娘娘请安,毕竟小主的身子还未好全,还在调养当中,何必无病呻吟。”调养二字她咬的重些,怕有些人听不明白,装聋作哑。
大宫女哼了哼声绞尽脑汁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懋嫔打断了话。
她虽心里有些不满,但眼下还不能闹掰,于是趁着间隙打断了二人,“好了,惠常在的这份心意本宫领了,调理身子的事确实非一日之事,替本宫转告一句让她好生休息。”
“是,奴婢一定将话带到。”绿萼也不愿再多说,毕竟自己前来是给懋嫔娘娘送贡布的,要真同她身边的大宫女吵闹起来对自家小主没什么好处,点到为止即可。
说罢,行礼告退将案递给身边的大宫女,转身走出宫殿。
大宫女端着案回到懋嫔的身边,颇为生气道:“瞧瞧娘娘,这惠常在身边的宫女都如此嚣张跋扈,当着您的面怼奴婢。”
“她身边的宫女哪个是吃素的,当初都是皇上派去伺候她的,圣上面前伺候过的宫女,你哪里能比。”懋嫔捏了捏贡布,上好的丝绸手感顺滑,挑得颜色是端庄秀气的,与她平日里穿得衣裳十分相近。
除了人没来之外,其他倒是办的十分妥当。
“正好这几日快换季,这些布匹就拿去尚衣监做几件衣裳吧,放着也是可惜。”懋嫔收回手说道。
大宫女应声称是。
这一大早苏培盛带着人来延禧宫的事,早就被传遍了,这会儿高常在还在用午膳呢,伺候的宫女赶紧跑进来,走到高常在跟前说:“小主,奴婢方才瞧见惠常在的宫女去给懋嫔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