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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该死。」他一头倒在椅垫上。「我需要有个人告诉我确定的答案。是怎么知道是的？」「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十一年级，摸过一个女生的胸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是那种百老汇音乐剧等级，可歌可泣的重大发现。」「多谢喔。」「没错。」她若有所思地咀嚼着卷饼。「那你打算怎么样？」「我不知道。」亚克说。「他现在完全搞失踪，所以我猜他觉得那个吻很糟糕，或是超蠢的酒后乱性，所以他很后悔，或者──」「亚克。」她说。「他喜欢你。他吓坏了。你得决定你对他有什么感觉，然后再看着办。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亚克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诺拉的视线回到她的其中一个萤幕上，安德森．库柏正在报导共和党最新的总统初选可能名单。「除了理查之外，还有人有机会被提名吗？」亚克叹了口气。「没，至少我问过的人都没提到。」「看其他人这么努力，也是满可爱的。」她说，然后两人陷入沉默。亚克又迟到了。今天这堂课要为写了女人的名字，叫艾蜜莉什么的，是个演员。在这之前，亚克还只是心情单纯不爽，但现在有了一个非常特定的目标，他的整个烂心情全对准了照片上亨利的嘴唇碰触着某个不是他的人的皮肤。亨利到底以为他是谁啊？一个人到底要──到底要多自以为、多蠢、多自私，才会花好几个月去成为某人的朋友，让对方在你面前展现自己最奇怪、最心、最脆弱的一面，亲吻对方，让对方质疑自己的一切，接下来又消失好几个星期，然后再和另一个人出去，还上报纸？任何有请过公关的人都知道，任何会上时人杂志的消息，都是你希望让全世界知道的消息。他扔下杂志，跳起身，开始踱步。去你的亨利。他根本不应该相信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混蛋。他应该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他深唿吸，吐气。重点是。重点是──在亨利不可能躲他一辈子。皇家婚礼后的协议里还有一个安排还没完成：亨利必须出席一月底的州际晚宴。英国的总理还算新上任，爱伦想要见见他。亨利也会一起来，基于礼貌，他会在官邸留宿。亚克抚平自己燕尾服的领口，和茱恩及诺拉站在一起，在靠近记者区的北侧入口看着宾客鱼贯而入。他知道自己正在焦虑地踮着脚，但他没办法阻止自己。诺拉对着他心知肚明地窃笑，但什么都没说。她一直在替他保密。他还没打算告诉茱恩；一旦让她知道就没有退路了，在他搞清楚自己在干嘛之前，还不能这么做。亨利出场的模样无懈可击。他的西装是黑色的，平滑而优雅。完美。亚克只想把它扯掉。他的表情原本很中性，但当他看见入口处的亚克时，脸却突然垮了。他的脚步顿了顿，好像在考虑要不要逃跑。亚克在考虑要不要飞过去来个擒抱。不过最后他选择走上阶梯，然后──「好了，拍照时间。」萨拉在亚克身后说道。「喔。」亨利像个傻瓜般说道。亚克讨厌自己这么喜欢他发出的这么一个单音，以及尾音微微卷起的愚蠢口音。他根本不喜欢英国腔，结果他喜欢的是亨利的英国腔。「嘿。」亚克低声说，露出假笑和亨利握手。相机闪光灯闪个不停。「真高兴你没死或是其他干嘛干嘛了。」「呃。」亨利说，在他示范的母音清单上又加上一笔。很不幸的是，这一声也相当性感。过了这么多礼拜，亚克的标准变得超低。「我们得谈谈。」亚克说，但萨拉硬是把他们两个推在一起，制造出友好的画面。摄影师们继续拍照，直到亚克和女孩们一起被请进宴会厅，亨利则被拉去和英国总理合照。晚宴邀请来的表演者是一名长得像根茎类植物的英国独立摇滚乐手，在亚克这个年龄层的人口之间非常受欢迎，但亚克完全不懂为什么。亨利被排在总理的座位旁边，亚克狠狠地嚼着食物，好像饭菜得罪了他一样，一面望着房间另一端的亨利，怒火中烧。亨利时不时会抬起头，对上亚克的视线，耳朵涨成粉红色，然后再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中东肉饭，好像那是全世界最有趣的一道菜。亨利竟敢这样走进他家，看起来像个该死的詹姆士．庞德后代，还若无其事地和总理喝着红酒，表现得像是他没有把舌头滑进亚克嘴里、然后又搞失踪一个月。「诺拉。」趁茱恩跑去和一名《神秘博士》61的女演员聊天时，亚克倾身对诺拉说道。晚宴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亚克也早已无心用餐。「有办法把亨利骗走吗？」她斜眼看了他一眼。「这是邪恶的色诱计画吗？」她问。「如果是的话，当然好。」「当然，没错。」他说，然后站起身走到房间后方的墙边，那是特勤组坐镇的地方。「艾米。」他低声说道，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子突兀地震了一下，显然是在压下击倒对方的反射行为。「帮我一个忙。」「威胁在哪？」她立刻说道。「不是啦，不是，老天。」亚克吞了一口口水。「不是那种帮忙。我需要让亨利王子落单。」她眨眨眼。「我听不懂。」「我要和他私下谈谈。」「如果你要和他说话，我可以陪同你到外头去。但我得先和他的随扈谈好。」「不。」亚克说。他一手抹过脸，回头瞄了一眼，确认亨利有被诺拉堵在原处。「我要单独和他说话。」艾米的脸上闪过一丝最微小的情绪。「我最多只能让你们去红室，更远就不行了。」他再度转头，看向宴会厅另一侧的高大出入口。红室在门的另一边，准备让宾客享用晚餐后的鸡尾酒。「我有多少时间？」他说。「五分──」「那够我用了。」他转身朝装饰用的巧克力塔走过去；诺拉大概是拿巧克力奶油卷把亨利给带过去的。他一脚踩到两人之间。「嗨。」他说。诺拉露出微笑。亨利的下巴掉了下来。「抱歉打断你们。我有很重要的，嗯，国际关系事务要讨论。」然后他拉住亨利的手肘，把他整个人拖走。「可以轻一点吗？」亨利还有胆这么说。「闭上你的狗嘴。」亚克快步将他从桌边带走。宾客们忙着聊天和听音乐，完全没注意到亚克绑架了英国王储。他们来到门边，艾米正等在那里。她一手放在门把上，犹豫着。「你不会杀了他吧？」她说。「应该不会。」亚克告诉她。她把门拉开一条小缝，刚好够他们两人通过，亚克把亨利拖进红室。「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到底在干嘛？」亨利质问道。「闭嘴，给我闭嘴，天啊。」亚克嘶声说道。如果他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用嘴摧毁亨利那张令他火大的脸，他很可能就会改用拳头了。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肾上腺素所带来的动力，大步跨过古老的地毯，抓住亨利的领带，看见亨利的眼中闪过光芒。他把亨利推到最近的一面墙上，然后狠狠撞上他的嘴。亨利惊吓得无法做出回应，嘴巴微微张开，不像是邀请，而更像是惊讶。有那么一个可怕的瞬间，亚克以为自己全都搞错了，但随后亨利回吻了他，而那便成了亚克的全世界。这和他印象里的一样好──甚至更好，而他不记得这段时间他们为什么没这么做，也不记得他们为什么要互相追着对方的尾巴跑这么久，却没有试图做出改变。「等等。」亨利抽开身。他向后退开一点，瞪大双眼看着亚克，嘴唇泛红，而如果不是怕隔壁宴会厅的达官显贵会听见，他真想对着亨利尖叫。「我们是不是应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