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悬川打开门,花草已然睡熟,暖色灯光在昏暗的日暮下莹莹铺在眼底,温和宁静,像是一个家应该有的样子。
“他走了吗?”览星明知故问道。
“应该是。”悬川看着空旷的家,想到自己没交出去的钥匙,瞥见览星笑吟吟的表情,
“那么……”
“悬川哥,我今晚可以住你家吗?”览星问。
“当然,”悬川很快地答应,没有任何犹豫的,他说,“我马上给你准备房间。”说完,他想起之前览星之前夜不归宿,第二天一早跟理查相处甚好地出现在自己家门外,不禁疑惑道:“你之前都住在哪里?”
“教职工宿舍。”览星拎起沙发上的一件西装外套,抖了抖,说:“不过我在找你的第二天就辞职了。”
览星故作可怜地说:“我好穷,连住旅店的钱都不够。”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不是把我忘了吗?
览星小声说。
悬川也意识到这件事他叹了口气。
览星把那件沾着酒味的、一看就不属于悬川的衣服团成一团,活学活用地说:“我下次一定向钢琴家先生学习,立刻直接来找你。”
“……。”
直到览星把那团衣服寄走了,悬川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安。”览星甜甜笑了。
*
次日,临海镇遇上一个阳光浅淡的天气。
他们从家里出发,沿着临海镇曲曲折折的巷子,慢慢地走着。
不多会就来到了广场附近的集市。
集市散落在广场边沿,有人家偷懒,就在自家门口摆摊,大门敞开,路不拾遗。
大概是因为临海镇现在不只有守城军,联邦军校和海军都派了人来,一洗往日的被虫子入侵时的害怕,览星扫视过去,只见,院子里的居民们,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对生活的热情,或是,与任何危机无关的喜怒哀乐。
“西区那个船队可不得了,据说里面别有洞天。”
悬川和览星走在通往广场的巷子里,一拐弯,就听见这个非常响亮的声音正热烈地说着什么。
他们讨论的是前几天,从临海镇旁路过,前往东区演出的船队。
悬川与他们正好错过,并不知道这一回事。
“王老板,你说的船队是?”
“哎,是悬川呐,你休假回来了?”王序今年三十五,与裴仰差不多大,镇上的同龄人不算多,所以他与裴仰关系不错。裴仰考上军校,他则继承下他老爹的铺子,卖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平日最爱热闹,悬川叫住他的时候,他正拔腿向往某处去,但见到临海镇的大英雄,他忍不住想要唠几句,“北区不是打仗了吗?严重吗?那孟章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的?”
悬川无奈一笑:“我去的是中心城,听说是在城门外开的火,我没来得及。”
“嗷嗷,你是去见校长的吧,害,他身体可还好?”
“精神还好。”悬川不欲多聊,只是说:“您刚刚说的船队,是商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