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神?力试探性地淌入她的身?体,云咎缓缓皱眉:“怎么这次神?力消散得这样快?”
“不要紧的。”明曜又?拍了拍冥沧,挣扎着想要从他背上下来。
冥沧却朝云咎觑了一眼,抬步朝寝殿中?走去。
明曜如同一只被?提着脖子的叛逆小猫,刚被?冥沧放到?榻上,起身?便要朝宫外跑。
冥沧一把?按住她:“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出息?”
明曜着急:“可他刚刚问我话呢,他一定生气了,他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锅底?”冥沧带着疑问的语气缓缓重复了一遍,然后很快就忽略了这个小问题,“……反正你不打算和他再续前缘了,何必再这样讨好他?”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十分爱看执法神?吃瘪。妹妹,让哥哥在被?封印前也高兴一下?”
明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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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咎清晰地感觉到?,在他问出了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之后,明曜便开始回避起他来。
但这种?回避,和她最初来到?西崇山时的那种?生怯还并不一样。
此后的几天里,他发现明曜与?冥沧见面频繁了很多?。有时他在她的宫外听见他们讲话,心知不便打扰,可每当他转身?离去后,却会发现明曜在屋内,将窗户推开一条窄缝,然后坐在窗口怔怔地看着他。
云咎没?有回头,却次次将神?识扩散出去,落到?少女的脸上。她安静地看着他,那神?情带着欲言又?止的踌躇,却到?底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始终不曾挽留他一下。
云咎觉得,明曜对他的态度分明是越来越疏离的,可她克制的依赖,却又?在点点滴滴的举动中?体现得那样鲜明。
她对他,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
云咎开始不自觉地,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明曜与?冥沧的相处方?式上——或许是因为有血缘的纽带,即便明曜刚与?冥沧相认不久,可她跟他讲话时的状态却明显更?加轻松,甚至有时云咎站在宫外,会听到?她略带嗔怒而尖刻的回嘴。
但她从未这样自在地对待过他。
云咎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一块原本只属于?自己的玉佩被?人?生生切开,分走了一半。
而那个人?还是明曜的兄长。
这些日子里,冥沧似乎已将东海重要的事务移交得差不多?,至少云咎惯常在清晨来寻明曜时,便会发现冥沧基本都在她身?旁。
等他将时间改到?了午后,冥沧的气息却依旧在明曜寝宫中?晃悠。
晌午……也依旧如此。
这人?,是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吗?
事情发展到?最后,就变成了明曜在一日夜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寝宫的大门被?吹开,而面色冷淡的执法神?正从那处抬步走了进来。
明曜看着那扇门被?神?力严丝合缝地关上,看着云咎走到?她榻前,低头凉飕飕地盯着她。
少女怔了怔,想起整日赖在她宫中?的冥沧,默默磨牙。
于?是,她朝云咎笑了笑:“神?君,您今日来得有点晚。”
云咎若无其事地坐在她榻边,照常握着她的手输送神?力,全程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不再问她关于?千年之前的事情。
明曜欲言又?止地看着云咎,真切地期盼他能对她说些什么,可云咎只在将她的手塞进被?子之后,才低声讲了一句:“往后我都这个时辰来。”
云咎说到?做到?。
此后的每一日,他都在深夜来到?明曜床前,寒着脸,一言不发地给她输送神?力,然后转身?离去。
如此连续了半月之后,乾都后|庭有关他们三人?的流言甚嚣尘上,有人?说明曜与?云咎本是道侣,却被?龙族三殿下横刀夺爱,但看在福盈洞的面子上,他们决定……
“停停停。”明曜预感不妙,当即喊停了冥沧兴致盎然分享的八卦,“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