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陆信珍手臂打了石膏正坐在诊室里。
“情况不算太严重。”主任医师推推眼镜阴阳怪气,“来得太早了,别等比赛完了过来,你明天吃过早饭再来也行。”
“医生,冇讲笑啦!”施舞在里面陪着陆信珍,其余三人在外面帮忙排队交钱。
张施英敲门进屋,手上还拎着刚拍出来的片,径直向里走去。
“老师。”
陆信珍听他们复位,骨痂这些说了一大堆,听也听不懂。她仰头张望,张施英像山一样站在她身边遮住灯光,衣料上浸着空调凉气。陆信珍低头朝施舞的方向缩了缩。
“冻呀?”施舞搂住她大咧咧问。
谈话声停了停,张施英低头看一眼,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握住与前辈道别。
“走吧。”他把外套给陆信珍披上。
出医院大门,两人与“龙虎武师”四人道别各自回家。
陆信珍跟着张施英去停车场取车,走在后面一步三蹭。
停车场旁边新建一栋住院楼,连带一部分路面停车位也被砸得坑坑巴巴。她一脚深一脚浅走在后面,踩在一个盖着水坑的破木板时差点滑倒。
张施英听见动静立马回身把人扶住。
“我把车开过来。”他将陆信珍带到一边站着,跑去发动车子。
陆信珍蹲在地上有气无力。添了这么大麻烦连累周围人跟她一起人仰马翻鸡犬不宁,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带过的程度。
郑主任百忙之中还要处理她的突发状况,“龙虎武师”四人这两天为她忙前忙后,晓路无端端因为她被牵连受伤,还有那个人……
从头到尾都在牵挂她,还要被她骗。
车子停在前方,张施英开门下车蹲在她身边,“哪里不舒服?”
“没有。”
“走了,回家。”
温暖的手掌顺着发丝轻轻抚摸,“珍珍。”
陆信珍顺着他的手躺进臂弯,“想喝水。”
“好。”
张施英将她抱起放进前座,又从前备箱拿出矿泉水扭开瓶盖放进陆信珍手中,“很快就回家了。”
陆信珍合上眼,感觉一股清香包围,身侧安全带被拉出扣好,她将头靠在张施英肩窝上磨蹭。
一股委屈溢上心头。
两人依靠着,慢慢地相拥。
车椅上还残留阳光晒过的燥热,陆信珍却还是觉得冷。眼泪沾湿睫毛,一点点滑落脸颊。
“对不起。”陆信珍说。
她伤他的心最狠。
“白仁仔。”张施英吻上她的额头、眉心,吻掉脸颊上的泪,“这下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