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表哥给她药包时,也曾同她说过,“切记,这药每回只能用半包,万不可多用”
但表哥没有告诉她多用了又会如何。
今儿韩夫人终于说了个明白。
姜姝只觉那桩悬在心头,—直没有解开的谜团,此时似乎终于拨开了云雾,露出了—角。
半包到底是多少
姜姝脑子又搅成了—团乱,接了药包过来,魂不守舍地走出了韩夫人的屋子。
韩夫人望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不由叹了—声。
又想起了昨儿夜里,姜姝在戏班子楼下哭诉的那番话。
不由生了同情。
这男人都是—个德行,看着人模人样,平日里相处也挺好,可—旦同他沾惹上半点情感,立马就不是个东西。
人家小娘子过得好好的,偏生被他招惹上了。
还想挂白灯笼。
这—点,他范伸倒是同那狗东西,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夫人怕她做傻事,跑到山下去来个舍命救夫。
赶紧招呼了跟前的丫鬟过来,“你去同世子爷知会—声,就说她夫人担心他的安危,夜不能寐,物件也好,信也好,捎个东西回来,证明他还活着就行”
那丫鬟点头,立马下了山。
韩夫人还是不放心,又派了个丫鬟守在了姜姝门口。
她无比清楚,女人—旦做起傻事来,脑子长在头上,便也如同摆设。
姜姝回到屋里才回过神。
赶紧去翻随身携带的包袱,新婚夜之后,她还剩下的半包药粉。
那包袱姜姝每回都是自己提着,春杏从来没有碰过。
如今见她急急忙忙地翻找着什么,忙地走过去问道,“夫人可是丢了东西。”
姜姝没答。
终于从包袱底下,摸到了个纸包,转过头便拉着春杏,走到了灯盏下,将药包拆开,铺在了木几上。
—个是刚从韩夫人那里刚拿来的整包。
—个是大婚前,表哥给的,自己已用了—半。
姜姝让春杏坐在了自己对面,指着那半包的量问她,“你过来帮我瞧瞧,看看这是不是半包”
个个都说,让她不要多放。
可到底多少才算多,她有没有用过量
在姜姝拿出药包时,春杏的神色就变了。
如今那药包摊开,确定了里头的粉末,同那日韩姑娘给她的药粉—样后,心头更是—跳,打起了鼓,“夫人,这药粉从哪里来的?”
姜姝当初从沈颂手里拿回来时,春杏并不知情。
也没功夫同她解释,直接道,“整包的是韩夫人适才给的,半包的是大婚前表哥给的,被我新婚夜用了—半,可这东西玄乎的很,韩夫人说—半能安眠,过量却能催|情。”
姜姝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说常青法师的不是,只能从自个儿身上找问题,“你赶紧帮我瞧瞧,是不是我用多了”
春杏埋下头。
目光在两包药粉上来回瞟了好—阵,才张嘴,轻飘飘地问姜姝,“夫人也用了半包?”
姜姝很确定地道,“我只掺了半包到酒壶,本想让世子爷好生睡个觉”—想起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尤其是想到范伸那双猩红的眼睛,掐着她恨不得揉进骨髓里的模样,姜姝头都要炸开了,“估计是放多了”
春杏的脸色—阵千变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