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私人医院里,今日家主下来巡查,医院里噤若寒蝉,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恭敬等候。
但家主径直去了一位医生的办公室,好巧不巧,就是前不久空降的傅医生。
此刻,傅冕钊双腿叠加,平静地坐在办公桌上,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办公桌。
对眼前的人置若罔闻。
晾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道,“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傅华檀拿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就在他办公室里抽,一股烟味散开,“你最好把事情办好,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到时候伤着磕着,就不好了,毕竟他还是季老头的孙子。”
自顾自说完后,傅华檀踩着恨天高离开,留下一整个落寞的房间。
傅冕钊将领口处的扣子解开,想到小朋友那可怜又漂亮的脸,他有些烦躁地将遮光帘拉了下来。
室内,一片黑暗。
室内,一片黑暗。
“出来。”
藏在墙角的谢淮希忍不住抖了一下,紧张得过分,“傅医生,我、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下午就要走了,他只是想来给傅医生告别。
虽然傅医生表面上很冷淡,但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肯答应谢淮希一切的要求。
也是唯一一个,除了家里人之外,他遇到的第一个肯包容他的人。
但是现在,谢淮希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他偷听到了傅医生和一位女士的对话,他们的话题好像和他有关。
“对、对不起。”
谢淮希紧张得后背出汗,十支漂亮泛白的指节死死揪着衣角,似乎用了极大的努力才让自己不立刻哭出来。
在黑暗里,传来一声极小的呜咽声,傅冕钊走进,把“谢淮希。”
“我、我在。”
他的嗓音极其颤抖,内心十分慌乱。
“忘了我。”
傅冕钊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他太沉稳了。
但在此刻,这种沉稳让谢淮希慌乱。
他拼命摇头,让本来就未痊愈的头部剧痛,可他不能停,他不要忘记傅医生,“呜~不要!”
“将来重逢,我会让你想起我的。”
“眠眠。”
“……”
……
……
……
谢淮希抓着傅冕钊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力,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起过这段记忆,它们就像是被放在陈旧箱子的底部的珍惜物,就算是落了灰也不会被人想起,哪怕它再珍贵。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年幼记忆就像是多了一场梦,然后他入梦了,沉溺其中。
谢淮希嗓音哽咽着,眼眶绯红,宛若水晶般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
“你后来……催眠了我,导致我记忆错乱,我一直都只记得要找恩人,要报恩……可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催眠我?
让我忘了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