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
谢淮希下意识想到那天晚上的剧本,有些无所适从地咳了两声,然后从当下的剧情往后翻。
指尖停留在“乱葬岗”的字眼处,拓跋疆浑身是伤地跪坐其间,胸口处插着一把银枪,支撑着整个身体。
血一滴一滴落下来,混着鬼哭狼嚎的风声,恐惧降临。
一顶白色步辇缓缓走来,在月华下薄纱被风吹得乱舞,露出一抹纤细的腰身,一袭月光白的长袍更衬得他像月下仙人,高贵不可攀。
孟灵修嗓音轻柔似水,澄澈干净,却像是淬了毒的利箭,插入人心:“四皇子,那个位置你还不够格。”?
第十九章不够
说着,孟灵修伸出腿,冷白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月光下,似乎是自然的偏爱,显得更加纤细,容易折断。
且那双腿,竟都未穿鞋,就这么光着,左腿微微挑起拓跋疆的下颚,居高临下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求我,我帮你报仇,如何?”
拓跋疆的眼眸被血水沾透,只能在茫茫一片血色中窥见那一抹银白色。
“大祭司,不如查看一下,一刻钟后会来什么人?”
说着,拓跋疆不止哪儿来的力气,将银枪狠狠一压,便又进去了不少,喷出来的血溅红了那生生玉足,红得刺眼。
孟灵修收回腿,十分嫌弃地接过锦帕擦了擦,狠狠扔在拓跋疆脸上,没什么好语气,“疯子。”
后来者必然是皇帝,整个皇城的掌权者。
孟灵修知,这狼崽子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不怕死地用这一出苦肉计算计人。
且那人还是当朝天子,他的亲生父亲。
“回府。”
没走几步,孟灵修才后知后觉,整个乱葬岗周围都是拓跋疆的人,他要是动了手,能不能得逞是一回事,他必定得死无葬身之地。
思及此,孟灵修又在心里大骂拓跋疆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身后传来那令人颤抖的冷笑,在空旷的乱葬岗中让人不寒而栗:“天色过晚,送送大祭司,免得路遇不测,咳咳。”
……
这一片段倒是让谢淮希记忆深刻,看得时候让他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拓跋疆太狠了,也太疯了。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对自己如此狠毒。
“狠,但不够。”
谢淮希回过神来,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他有些轻微的不平。
一个人能做到如此狠毒,却被人说成不够,谢淮希倒是不敢恭维这个“不够”二字。
“若是你当如何?”
连敬称都从一贯的“傅先生”换成了“你”。
“既然都是卖惨,自然要最大限度地获取回报,毫无意义的事做下来,只能换几月的苟延残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