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绥的口无遮拦还在继续。
她显然是也搜到了前段时间徐周序的花边新闻。
段梨听她接着说:“天呐,这私生活还真是有够精彩的。他不会是为了躲着媒体才来三塘镇教书的吧?以后还能卖个公益人设。”
听着黎大记者这一针见血的话,段梨没忍住给徐周序帮了句腔:“黎记者,私生活那事已经澄清了,你得有点职业素养。”
黎清绥蓦地笑了声:“段梨,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段梨被这么尖锐的问题戳了一针,脸从屏幕中消失,不敢直视黎清绥的眼,但仍没忘记否认:“你瞎说什么呢?”
好在黎清绥没就着这问题跟她讨论下去,她很快传来一声更惊讶的话:“不对,这个徐周序怎么已经结婚了啊?那他还跟你——”
黎清绥声音猛地断开。
段梨因她再度开口而飘摇不定的心也随之坠入冰窟。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她和徐周序官宣结婚的消息已经被放出去了。
甚至官宣照片里还有她的手和学校里这颗标志的梨花树。
黎清绥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可能。
看不出来。
果然,黎清绥极度冷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段梨,我现在有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平静表面下显然已经波涛汹涌,段梨声音愈发没力:“觉得荒唐你就不用说了。”
“呵。”黎清绥冷笑一声,淡声撕破最后一层格挡,“段梨,和他结婚的人,是你吗?”
段梨没作声。
“照片里他老婆手腕这根红绳还有上面的那颗梨,和我送你的一模一样呢。”
证据确凿,或者说就算没这个证据也是段梨无从抵赖的。
段梨心虚:“岁岁,你听我解释。”
“好啊。”黎清绥笑得很残忍,“解释吧,也顺便解释一下你在和我吃饭的时候说的有事是不是就是和这个男的领证。”
很好,被扒得一点不剩了。
段梨在心里迅速打下八百篇草稿,她明白,要是稍有不慎,黎清绥大概会立刻杀到学校来问她的罪。
“岁岁,我跟他是假结婚。”段梨想了想,又补了个高级的词,“契约婚姻。”
她委婉地解释:“他因为你看见的那个谣言,最近口碑有点烂,所以想要找个人结婚来公关,而我那天被我爸刺激,一气之下就同意了。”
黎清绥难以置信:“就因为段腾跃那个人渣?你至于吗?”
段梨现在一回想也觉得自己那天有点鬼迷心窍了,她辩白一句:“岁岁,也是因为他给得有点太多了。”
黎清绥:“有多少?”
“合约期六个月,每个月三万五,在他保证不曝光我的基础上我只要配合宣传就好。”段梨尽量让这话听起来对她有利,“反正我就当工作了。”
“他怎么那么抠,才三万五?”黎清绥那副语气仿若在感慨“不愧是个糊逼”,“那些偶像剧里不都是几百万几百万的给吗?”
段梨觉得黎清绥这偏出去的重点有些好笑,也因黎清绥有心情扯别的有点放心,“岁岁,你也太敢做梦了,他能给我也不敢要啊!”
她答应这件事,就是因为有工作这层遮羞布,要是换成了几百万,段梨觉得自己大概根本签不下名字。
这都成什么了?
“但是按你刚刚的意思,这个人是不是没把这个当工作?”黎清绥不再开玩笑,重回主题。
段梨觉得不能把话说得那么死:“也不能这么说,就是他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暧昧。”
不管是在民政局还是在徐姨家,抑或是那天晚上,徐周序做了太多没用的事。
在他面前段梨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在黎清绥面前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