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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睁着眼睛说瞎话（第1页）

至于阴盛阳衰……简直胡说八道。虽然平遥长公主离经叛道，摄政王妃也跟寻常女子大有不同，但整个朝堂还是摄政王说了算。今日若无摄政王默许，她们二人连参宴的机会都不会有，哪来的阴盛阳衰？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南昭态度不佳，谈判自然进入紧张状态，南昭使臣神色不虞，雍国大臣表情亦是不善。一片凝滞的气氛中，平遥长公主漫不经心一笑：“既然条件谈不拢，不如暂时先放放，本公主有个问题想问问诸位。”季大人忙道：“长公主请问。”平遥长公主作势回想：“此次跟你们一起前来的那位将军叫……凌凤阳，怎么也没人关心一下？”季大人神色复杂：“他……”“本公主记得他带兵打仗的本事还算不错。”平遥长公主挑眉，“怎么？你们的皇帝不信任他？”“凌将军年前吃了一次败仗，损失八万兵马。”季大人苦笑，“原本应该被治罪的，但是凌将军说他可以戴罪立功。”话音落下，雍国大臣纷纷诧异。他们那日参加平遥长公主大婚，都在宴厅喝酒，有人亲眼目睹了匆匆赶来欲阻止大婚的凌凤阳，皆诧异他怎么还活着。听到有人说摄政王妃认出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南昭将军服饰，还有人心存怀疑，奇怪王妃怎么会一眼认出南昭将军的服饰。没想到他竟真的当了南昭将军，还打了败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戴罪立功？亲自来南昭借兵？”平遥长公主勾唇，面上的讽刺遮都遮不住，“你们南昭真是气数尽了。”季大人神色僵住，随即有些绝望地苦笑，可不是气数尽了吗？昭华长公主在战场上拼杀了七年，好不容易让国家安稳下来，正是修生养息恢复元气的时候，偏偏……“下臣一直怀疑，西周在南昭皇城安插了奸细。”季大人声音略显无力，“昭华长公主成亲之后一直抱病，没露过面。第一年西周还有所忌惮，第二年直接小规模兵马试探，之后一次次，似乎有意想确认昭华长公主到底还能不能打仗，后来……唉。”沈凝沉默地敛眸。“南昭大臣至今不知昭华长公主得了什么病，又是死于何因。”季大人抬眸看向沈凝，“若摄政王妃真是昭华长公主的徒弟，这两年里可有跟昭华长公主书信来往过？”沈凝淡漠：“我是雍国人，她是南昭人，若真有书信往来，只怕更会被人认为是通敌叛国，怎么可能会有？”季大人一想也是。其实他心里猜测到昭华长公主死因蹊跷，可去年南昭频频吃败仗时，有人提议让长公主继续挂帅出征，皇上却说长公主是旧伤复发，卧床不起，任何人不许去打扰她。所以她到底是因伤而亡，还是因病而亡，谁也不知道。……寿安宫里，妆容精致的太后却气得几乎绞碎了手里的帕子。保养得极好的一张脸肌肤白皙，平日里看着也算雍容华贵，可此时却因为滔天怒火而显得脸色阴沉。噼里啪啦！几案上杯杯盏盏被横扫在地，顿时摔碎一地，正如此时太后碎了一地的尊严：“该死的摄政王，他真是不知道江山的主子是谁了？”“设宴招待别国使臣，却连皇上都不能参加，反而带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王妃！”“他到底想干什么？狼子野心藏不住了是不是？”“该死！”“太后息怒！”众多宫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满地狼藉。太后发泄一通之后，无力地倚在凤榻上，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瞎眼的先帝，把摄政大权交给一个重兵在握的王爷手里，造成如今皇帝成了傀儡的结局。但凡姬御苍手里没有那么多兵力，但凡昏君死之前把姬御苍手里的兵权收回来，她和皇上都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毒药算什么？姬御苍就是个疯子，他根本不可能接受他们控制，如果他真的铁了心拼着一死也要把朝堂颠覆，偌大的雍国，谁能奈何得了他？“太后娘娘。”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跪到榻前，“奴才有一计策，不知可不可行。”太后冷道：“还不快说。”“摄政王府有个表姑娘叫顾嫣然。”小太监附在太后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她是摄政王的亲表妹，一直仰慕摄政王而不得，若由她动手，一来摄政王不会防备，二来就算东窗事发，摄政王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太后缓缓坐起身子：“顾嫣然？”“是。”小太监点头，“嘉禾公主和嘉玉公主之前在左相府还与她有过照面。”太后沉吟片刻：“你去把嘉玉公主喊过来。”“是。”摄政王下旨软禁了皇上，平遥长公主下令软禁了慧妃，但宫里其他人还是有自由的，比如太后和太后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还有已经出阁的嘉禾和嘉玉两位公主若得了传召，也可随时进宫给太后请安。只是宫里宫外到底有段距离，宫人去传旨，这一来一回至少大半个时辰。太后在心里细细地思索着计划，本着以防万一的想法，此事由嘉玉去做更妥当。嘉玉见过顾嫣然，以顾嫣然的身份，想来若公主邀约，定然迫不及待应约，到时只要让嘉玉把药给了顾嫣然，想来顾嫣然更愿意跟摄政王生米煮成熟饭。太后冷冷一笑，宫里手段多，各种药也多。就算摄政王戒心重，也做不到千日防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