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后又是新一轮的失落。
他听到别人喊他师姐。
他狐狸爪子摆弄着塌上的剑,一柄小剑被他缩到和前爪一般大小,然后被当成玩具,拨过来,拨过去。
他还听到司祯沉默了,几乎等同于默认师姐这个称呼。
是谁都能跟她叫师姐吗?
以前的宋时禾可以,现在随便来了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人,也可以。
那他呢,他到底算什么?
和这把小剑一样,是司祯手里的玩物,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吗。
拿到剑时是多么欢欣,现在就是多么气愤。
谁都可以,谁都可以!
谁都可以叫她师姐,她同意他叫师姐,就是随口答应,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要教他学剑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佘年眼尾红了,把跟他一样好看的剑拨到一旁,就再也没拨回来。
气哄哄的,委屈死了。
他陷在情绪织的网里,动一下都疼。
他要死了,他要变成一只死狐狸了。
在他心绪涌动地最为激烈的时候,他听到司祯对那人说,“我是你哪门子师姐。”
她没有承认。
狐狸眼睛一眨一眨,银白色的睫毛盖住了一半的狐狸眼,剩下的另一半,留着放迷茫,和一点点欢喜。
原来不是随便来一个人都可以当她的师弟呀。
那这是不是说明,他作为虞月在她的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位置在的?虽然比不上狐狸,但是比其他人,都要高那么一些。
是这样吧?
佘年反问自己,问着问着,就觉得像吃了蜜桃软糖,咬开柔软外皮的那瞬间,里面的蜜都要流出来。
“我有师弟,别乱叫。”
“下次再敢出言不逊,舌头就别要了。”
灌了蜜的心又被吊起来。
这师弟是谁啊。
“你有师弟?你是在说宋时禾?”
“不是。”
是京妙仪和司祯的谈话,她们边走边说,然后声音越来越远。
司祯就再也没有回过院子。
哦,不是宋时禾。
那她又什么时候,有了新的师弟。
刚感觉到快乐的狐狸,就又难受了。
他为什么不知道她有了新师弟,到底是谁,是她闭关之前收的吗?
狐狸想探出脑袋,但最后又蔫巴地,趴在了塌上。
他凭什么看,她有收师弟的权力,谁规定她收师弟就一定要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