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找了。”江竹突然开口。
“……什么?”
叶安年一愣,什么叫不用再找了?
江竹没有回答,他将那张纸递给叶安年。
叶安年接过,就见上面写着:山高路远归何处,我已驾鹤向西行。
立衣冠冢
纸上只有这寥寥几个字。
叶安年一时间有些怔忪,却听江竹道:“年年,怎么办?我好像错怪他了。”
叶安年把信纸重新叠好,放回木盒中,看向江竹。
江竹:“你还记得那个樵夫送来的解药是什么样的吗?”
叶安年点点头:“是一颗白色的药丸,拇指盖大小,表面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可知有一种叫做鸩的鸟。”江竹道,“鸩鸟的羽管里有剧毒,人们便从它们的羽毛中提取毒液,做成毒药。”
“但没人知道的是,鸩其实分为雌鸟和雄鸟。雄的叫运日,雌的叫阴谐。阴谐喜食蛇,其羽毛有剧毒,而雄鸟运日的心脏,能解雌鸟阴谐的毒。”
但运日的心脏也同样有剧毒,要想做成解药,必须有人能洗去它自身的毒性才行。
“你是说……”叶安年蓦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江竹长舒了口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卫之淮从南越弄来了两只羽毛颜色很漂亮的鸟,宝贝的很,但那时候他和卫之淮之间的关系已经闹僵,所以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
所以,其实谢逍公是故意中了鸩毒。
只是,他中的雌鸟阴谐的毒,而谢逍公中的却是雄鸟运日的毒。
老头子根本就没能研究出鸩毒的解法,他只是用自己的内力洗去运日心脏的毒性,用自己的命给他换了一颗解药罢了。
鸩毒怕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
卫之淮手里的解药,也是用人命换的罢了。
“呼……”
他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叶安年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半晌,江竹从榻上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拿自己的外衫。
见叶安年一脸担忧的望着他,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在这住了这么多天,咱们也该回去了,斋里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躺了许久,身体还有些僵硬,他踉跄了一下,被叶安年扶住。
“你才刚醒,有什么事不能往后放放。”叶安年不悦。
“至少,老头子的事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