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摘的山楂不多,就都做成糖葫芦,等明天上山多摘些,就可以切片晒干,留着泡水,也可以做饮子喝。
板栗外壳有刺,他打算自己搞。
而叶安年因着叶小梅的亲事,耽搁了这些天,一整个下午都在忙着做给那个贵公子的燕几图。
好在那公子定的时间宽泛,二十个燕几图和十个鲁班锁,他做起来怎么也得十来天了。
捏好的泥叫叫,上色不上色的加起来大概还有五十个左右,叶安年做了个大概手提箱那么大的木盒子,把这些小玩意儿都收在里面,等下次去镇上再带过去卖。
木陀螺、木蛙和拨浪鼓,因为赶订单,暂时是没时间做了,只等先交了这批货再说。
下午,福崽和丁秋醒了,两个孩子都给自己安排的井井有条。
福崽把两只小兔子放出来,在院子里遛,同时看着铜钱不要捣乱。
丁秋则一边背医书,一边给叶小梅解答疑惑,顺便教她一些基本的药理知识。
叶安年坐在江竹药庐里,手上做着木活儿,一抬头,看见两只圆墩墩的兔子从他面前跳过去,福崽手上拿了根细细的小树枝,跟在后面赶着。
不得不说,这两只兔子还真被福崽养的很好,皮毛在阳光下面溜光水滑,像是缎子。
他之前还说没看出两只兔子长了,今儿个就瞧着就圆了一圈儿。
傍晚的时候,院门被人敲响了,来的是村里的周良。
周良是一个人走来的,牛车已经被他赶回家去了。
叶安年一见他,隐隐就觉得是魏风那边的事。
果不其然,周良拿出一张叠好的信纸塞给叶安年道:“年哥儿,镇上有客来的魏厨子叫我帮忙带给你的。”
叶安年接过信,对他道了谢。
周良一摆手,又想起了些什么:“对了,今儿个你爷爷搭我的车去了镇上,什么也没拿,回来也没买啥东西,不知道去干啥了。”
“我知道了,”叶安年道,“多谢周叔提醒。”
“谢啥,捎带脚的事。”周良倒是无所谓,他向来看不惯老叶家那些人干的事。
送走了周良,叶安年叫了江竹和叶小梅,三人进屋,点起了蜡烛,一起看信上的内容。
江竹先是看了一遍,然后讲给两个人听。
“魏风说,叶全去找他谈条件了。”
“要叶小梅嫁给他可以,如果他不出彩礼钱,那老叶家一毫一厘的嫁妆都不会给叶小梅带。”
叶小梅眉头紧蹙着,脸色有些不好,虽然她早就知道,她那个爷爷心思多得很,比她奶奶可难对付多了。
但亲耳听到这样的事,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另外,叶全还要求魏风雇四人抬的喜轿来接亲,吹打的鼓乐手也要有,哪怕魏风不出彩礼钱,这面子上的功夫得到位。否则的话,他豁出去毁了叶家的名声,也要把叶小梅留在家里,跟魏风鱼死网破。”
江竹说完,叶安年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知道叶全好面子,眼下又正赶上叶成河的亲事在即,叶全允了叶小梅和魏风的亲事,定是打算把这门亲事办的风光一些,到时候叫周家人知道了,面上也有光,有底气。
自不用说在村里,老叶家有了这两桩喜事,那肯定也是风光无两。
“这倒也不是坏事。”叶安年默了默道,“二姐能风光出嫁,魏风应该不会不答应,就是平白给叶全他们做了脸面。”
哪知,江竹挑眉笑了下:“那倒也不一定。”
“怎么?”叶安年疑惑。
“魏风还说,萧二娘给他传了个话儿,是关于周家闺女周蓉跟你那便宜爹叶成河的。”
他这话,引得叶安年和叶小梅都朝他看过来。
“咱们之前不是一直都纳闷周家怎么会看上叶成河么?这下也算是解了咱们得疑惑。”
江竹道:“叶成河可不是娶亲,他是入赘。”
他一边说着,手指轻扣着桌沿,笑道:“你说,叶全这么好面子的人,若是叫村里人知道,他自己引以为傲的三儿子是去镇上入赘的,他可怎么办呐。”
见江竹笑得眉眼弯弯,一副狡黠的狐狸样子,叶安年拍了拍他的手:“二姐的亲事顺利最重要,你可别搞事。”
“不会,”江竹反手将叶安年的手握住,向他保证道,“只要叶全不动歪心思,我自然不会给他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