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去,高高的望斗台上,说话的青年从白煞身后走出,身形修长清瘦,披着件毛绒绒的雪白大氅,乌发别着一支桃木簪。
似是病了,那张精致如画的脸颊,透着病弱的苍白。
他一手抓着白煞,乌润的睫毛垂了垂。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他选的望斗台,比黑袍使者所在的玉台,还要高上数丈。
黑袍使者抬头,按住了往后滑落的帽檐,看向他。
“这是?”蓝阆望着那似曾相识的面容,迟疑不定地问。
江叶骅:“师弟。”
蓝阆瞬间吸了口凉气,不可置信:“真是沈白休?!”
与青阳宗众多一脸茫然的弟子们不一样,他见过沈白休。
记忆中,沈白休一向打扮的花枝招展,像只孔雀儿,身上服饰没有五种颜色,不会出门。
他还喜欢施粉黛,偏偏技术不好,时常把脸画的像能辟邪般,当然,也有可能他的审美就是独特。
总而言之,不会是望斗台上的模样,瞧着完全不同,整个人从头到脚,好似被世间最干净澄澈的水洗涤过般,红衣雪肤浸没在阳光里,仿佛镀了层金灿灿的圣光。
蓝阆惊呆了。
“你不会是记恨我那一掌,想报私仇吧。”被他抓住镣铐的白煞柔声。
朝岁:“你怎么知道,要是把你放走了,我这伤就白受了。”
白煞眼神冷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警告道:“劝你别生是非。”
“师弟,”江叶骅传音道,“我知你委屈,但眼下大局为重,不可任性。”
朝岁掏掏耳朵,当没听到。
底下江叶骅看懂他的意思:“”
黑袍使者出声:“你就是沈白休。”
“你怎么不数了,”朝岁朝下朗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黑袍使者微眯起眼,看了他半晌,目光望向江叶草:“因为江山主说得不错,巫幽门不打算鱼死网破。”
他抬起木盒,指尖在母痋上一敲。
刚恢复的七星长老,瞬间痛苦地捂住脑袋,身形摇摇欲坠,其余中痋弟子,则是几近抓狂,抱头痛叫。
黑袍使者幽声道:“但我有的是法子,你看过子痋进食吗。”
子痋以血肉为食,江叶骅急声:“师弟!”
朝岁往木栏上一靠:“没见过,今日正好,多谢。”
黑袍使者笑了:“好,早听说玄沐仙尊七徒弟,自私自利,最喜欢见死不救,果不其然。”
“沈白休!你、你个狠心的!”
得知朝岁身份,几个围在七星长老身边的长老,又急又怒,
“这里是青阳宗,你休要为非作歹,听宗主的!”
朝岁不理。
长老气急,就要上去捉他。
江叶草忽而道:“听闻凡是母痋鸣叫,即便不是亲母,也会引起周围子痋躁动不安”